给老子狠狠地打,别忘了我们是辽东铁军,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这一直以来,都是唐军将士炸别人,冷不丁挨了叛军如此狂猛的手雷雨之下,将士们难免都有些心慌。
一见及此,傅明扬哪敢有丝毫的大意,第一时间便狂吼着唱起了辽东军的军歌。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刹那间,嘹亮的军歌便已在城头上响了起来,纵使是枪声、爆炸声剧烈无比,也自压不住守军将士们的豪情。
此时此刻,所有的守军将士们全都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打,狠狠地打,绝对不能给辽东铁军抹黑!
叛军同样也在拼命,后排将士不断开火射击,前方手雷疯狂丢向城头,更有一架架云梯接连竖起,重重地靠上城头,一名名口衔利刃的敢死队士兵疯狂地向城头攀爬,前仆后继,根本不给守军留下任何的喘息之机。
这就是意志与意志的碰撞,疯狂与疯狂的较量,双方都拼尽了一切,谁都不肯退让丝毫,伤亡都在剧增,可斗志却都没见丝毫的消减。
“快,去调第四营上城!”
守军尽管有地利优势,奈何,兵力上的劣势实在是太大了些,这才刚激战不到二刻钟的时间,战损就已近了三分之一。
眼瞅着情况不妙,傅明扬不得不提前调动预备队了。
“第二梯队,给我上!”
同样的,见敢死队都快拼光了,叛军指挥官赵晓生也不敢再多迁延,几乎同时下达了增兵的命令。
刹那间,又是两千叛军将士呐喊着冲向了关城,新一个轮回的激烈死战再度展开。
炮战同样也在疯狂地持续着,双方的炮手不停地装填发射,再装填再发射。
炮战打到了这么个份上,守军的观察哨已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概因双方的火炮都已彼此瞄准,谁都没办法再做什么机动转移了。
真敢这么做,骤然大减的火力注定会被对方彻底压倒,所以,双方的大炮都只能不停地轰击着对方的阵地,双方的火炮数量都在不断地减少着。
守军唯一的优势就是那两门三千斤重炮——仗着射程远,这两门炮都部署在了叛军的射程之外。
但,遗憾的是这两门重炮的装填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些,哪怕威力巨大,奈何效率未免太低了些,命中率也不高,不过,只要能打中,那,不管是重炮也好,轻炮也罢,挨上一炮就铁定得完犊子。
近一个时辰的狂猛对轰下来,守军一方的轻炮就只剩下了七门,重炮更惨,除了两门三千斤炮之外,全部被叛军端掉了。
当然了,叛军一方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出战的四门千斤重炮全部损毁,二十六门五百斤重炮就只剩下了八门,不过八十门轻炮却是剩下了不少,竟是还有着三十二门之多。
打到了这么个份上,守军的轻炮不得不暂时撤到了后方,只让两门重炮继续跟对方炮战。
问题是叛军可不傻,哪肯继续在原地挨重炮的轰击,迅速前置,准备围剿守军最后的两门巨炮。
炮战,显然已经打输了。
若是可能的话,傅明扬真的很想将那两门巨炮保存下来,奈何,巨炮实在是太过沉重了些,仓促间想撤,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不小心之下,闹不好就会平白损失掉。
与其如此,那,还不如继续跟叛军死战,能敲掉对方多少门炮就算多少。
巨炮真的很抗揍,哪怕连着挨了对方的重炮轰击,也没怎么受损,问题是炮手不抗揍,彼此对轰了几轮下来,两门巨炮的炮手、装填手、点火手都先后倒下了。
好在那些失去了大炮的炮手们还在,不断地填上去,靠着观察哨的指引,继续与叛军鏖战不休,强行牵制住了叛军的轻重火炮群。
而守军剩下的那七门轻炮则是彻底成了游击队,打一炮就得赶紧换个地方,作战效率当真是低得可怜,不过,好歹算是给了城头的同袍们一点火力支援,可也就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守军一个营接着一个营地往城头上填着,叛军一方则是出动了轻骑,让那些胡兵们负责冲城,而火枪兵则是疯狂射击,压制城头火力,更不时调动轻炮突袭城头。
形势对守军来说,已是不利到了极点,若非独立旅是辽东军的老底子部队的话,只怕早就被打崩了。
战至巳时过半,被派上来冲城的胡兵们终于扛不住巨大的伤亡了,乱哄哄地掉头便逃,结果,连带着冲乱了叛军的火枪兵阵列,最终导致了一场大溃败。
“快,打扫战场,各营迅速清点伤亡。”
见叛军有若潮水般退了回去,已然身中数枚弹片的傅明扬这才算是松了口大气。
只是,一张烙饼才刚吞咽到一半,他的脸色就垮了——先后调上城头的两个团将士折损超过了一半,有的连甚至全部壮烈牺牲,连个种子都没能剩下。
炮兵更惨——就只剩下一门三千斤重炮以及六门轻炮了,其余大炮全都被摧毁。
哪怕炮身大多完好,可要想重新装上备用炮架,没个一两天的调试,根本没什么准头可言。
最要命的是有经验的炮手大量阵亡,即便有炮,也没多少人能用得了。
“刘长鸿人呢,死哪去了?”
闻知炮兵营基本打残,傅明扬顿时大怒。
“报告旅长,我们营长阵亡了。”
一听这话,前来汇报的炮兵排长眼圈瞬间就红了。
“孙营副呢?”傅明扬当即便是一愣。
“也阵亡了,全营目下军衔最高的就是我了。”
炮兵排长终于忍不住了,泪水止不住地狂涌了出来。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炮兵营的营长,去,到三团挑一个连的将士,先把还能用的炮都装上备用炮架,然后教会弟兄们如何操炮,狠揍那些反贼!”
没有火炮支援,这仗根本没法打。
这节骨眼上,傅明扬也只能因陋就简了。
“是!”
尽管骤然连升了四级,可炮兵排长却并没丁点的兴奋之情绪,在行了个军礼后,急匆匆地便走了人。
“妈蛋!”
开战才半天,部队就被打得快散了架,傅明扬当真气极。
“旅长快看,叛军又压上来了!”
气极也没用,这不,就在傅明扬狠命地咬了口烙饼之际,身旁一名哨兵突然惊呼了一嗓子。
翻身而起后,傅明扬迅速用单筒望远镜观察了一下,果然发现大批的叛军火枪手再次踏着鼓点向关城方向逼来。
不仅如此,叛军的火炮也有所补充,赫然有着两门千斤重炮、十二门五百斤重炮以及多达四十八门的轻便步兵炮。
就这阵容,无疑是要毕其功于一役了!
“传令下去:各部即刻做好战斗准备!”
己方的炮兵显然是指望不上了,那,只能拿人命往城头填,纵使如此,究竟能不能守得住关城还在未定之天。
只是,傅明扬已经没得选择,只能拼了!
“轰、轰轰……”
尽管先前败了一阵,不过,在叛军炮兵们看来,他们已经将守军的大炮基本摧毁殆尽了。
所以,很是放心地直接将炮兵阵地前置,一上来就对关城以及两侧的长城展开肆无忌惮的炮火覆盖。
但显然,他们低估了守军炮兵们的作战意志——哪怕就只剩下七门火炮,守军的炮兵们还是英勇地发起了反击。
第一轮炮弹砸过去,竟是幸运地打掉了叛军的一门千斤重炮以及三门轻炮。
直到此时,叛军炮手们这才惊觉守军居然还有反手之力,自是顾不得再去轰炸城头了,纷纷拼着老命地调整密位,再次跟守军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炮战。
如此一来,正准备冲锋的叛军火枪手以及轻骑兵们可就不免都有些彷徨了——在没有炮兵掩护的情况下,强行冲城的代价实在是太过巨大了些。
可若是继续等,天晓得己方炮兵什么时候才能将守军的炮兵全部消灭掉,一鼓作气,再鼓而衰的老话可不是说笑,万一要是今日拿不下关城,那,先前一战中的巨大牺牲岂不是白费了?
“擂鼓进击!”
李冲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决定不等了。
“呵,蠢货!给老子打!”
鼓声隆隆爆响中,原本已经在河边停下来的叛军呐喊着开始了冲锋,气势狂猛已极。
但,傅明扬不单不惊,反倒是不屑地笑了——两军一旦绞杀在了一起,叛军的火炮优势就成了摆设,没了这个最大的威胁,守住叛军这一轮攻势根本不成问题。
“呯、呯呯……”
守军开火了,枪声陡然大作,冲过了河的叛军轻骑兵们顿时倒下了不少。
可与此同时,叛军的火枪手们也开始了轮番射击,将一排排的子弹射向城头,同样也给守军将士造成了不少的伤亡,掩护着下了马的胡兵与掷弹兵冲向关城。
疯狂的厮杀再次开始了,人命,在此时,就有若草芥般不值钱。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