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章氏当众说想要什么都能给,巧了,本宫还真有想要的。”清欢笑弯了眉眼:“本宫想要上朝参政,章氏,你打算何时给我?”
终于还是说到这个话题了,不过……上朝参政?清欢想要实权?
章续之一抬眼,便对上清欢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回过味来。她问素素能不能给得了便是为难,应了,章家有难。不应,清欢能继续折腾。
这清欢,着实不好对付。
可他们平素并无恩怨,她为何突然就和素素过不去?真是为了那言十安?可要是为他,也该是和那言十安的未婚妻打擂台才是。
脑子里装着无数秘密和阴谋诡计的章相国,此时也看不透清欢这么做图的什么。
只是眼下,这事情得过去。
章相国看长媳一眼,章大夫人一咬牙,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匍匐在地:“臣妇有罪,若非臣妇把女儿惯得无法无天,要什么给什么,也不会将她养的如此狂妄跋扈,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请公主降罪。”
“章家真是了不得。”清欢一脸感叹:“内宅女眷的权利竟有如此之大,还能越过公婆夫君去教导儿女,可我怎么记得有句话叫做:养不教,父之过呢?”
一直悄无声息的章家长子章勇泽突然被点了名,顿时心下一紧,连父亲都在清欢那吃了暗亏,那他。。。
可他仍得上前,因为对方姓计。
“公主教训得是,是微臣没有教导好儿女,请公主责罚。”
“你们章家人真是有意思,家事自有家法处置,怎么一个个的都向本宫请罪。不过你既然如此说,本宫便替你问问。”
清欢看向章续之:“相国大人,不知依章家家法,这养不教该如何罚?”
章续之咬了咬后槽牙,在这一刻真正把清欢恨上了。
“依家法,当叱责,罚祭。”
清欢惊讶不已:“只是如此?没想到章家对女子严苛,对男子倒是宽泛得很。”
“再加。。。杖责十。”
“是本宫错了,章家家法果然严苛。”清欢话锋一转:“对了,不是轻杖吧?本宫曾在宫中见过那三十杖下来毫发无损的,想来章家的杖责不是如此?”
“自,然,不,是!”
清欢仿佛听不到章续之话里的咬牙切齿,扶着女官的手起身徐徐往外走:“本宫这就走了,不耽误相国大人动家法。当然,相国大人若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也无妨,反正,本宫也看不到不是?”
“老臣,定依家法行事,绝不徇私。”章续之的身体跟着清欢转向,欠身行礼:“老臣,恭送公主。”
其他人则行跪拜大礼:“恭送公主。”
一直到公主一行走远,再看不到听不到,章勇泽恨声打破满室沉默:“爹,她欺人太甚!”
“你们一辈子顺风顺水,不曾受过谁的气,今日清欢不过言语相欺几句便让你们觉得颜面扫地。”
章续之的眼神在一众人身上扫过:“平时被人捧惯了,便觉得所有人都该如此优待你们,今日清欢也算给了你们个教训。让你们知道这世间总有你们奈不何之人,总有让你们踢到铁板的时候,若连这点事都经不起……”
章续之眼神一冷:“还如何指望你们扛更大的事?”
“可是父亲……”
“来人。”章续之一甩衣袖厉声打断:“请族老,开祠堂,请家法。”
“是。”
章素素软趴在地,脸色惨白,一天两个时辰,跪足百日,这事若传出去……
想到什么,她猛的拽住章大夫人的衣袖:“娘,家里不会因为此事就轻易把我许出去,不会的是不是?”
章大夫人紧紧抱住女儿哑声道:“不会,绝对不会,你是章家的女儿,怎可能轻易许人!别怕,我章家的女儿,什么样的人家去不得。”
虽然话说得坚定,但是大夫人知道,女儿的婚事如果说之前是任由她挑选,那现在,就变成别人挑她了。便是把嫁妆再加厚两成,那些清贵些的,注重名声的好人家,都不会要一个给家族带来灾祸,罚跪过祠堂的儿媳妇。
大夫人恨极,她女儿好好的局面,全被那个清欢给毁了!
而章素素却信了,倒在娘怀里松了口气,可一想到要连跪百日的祠堂,她便又想哭了。两个时辰啊,腿会废掉的!
公主一脸神清气爽的回到公主府,看到练枪的展颜蝴蝶般飞过去,贴着枪尖靠到他大汗淋漓的胸膛上,还闻了闻:“章相国刚才送本宫两个人,一文一武。还说明年武举,必有那人的一席之地,展颜,你如何看?”
展颜身体绷紧,胸膛硬得如石头一般:“公主连章相国都看不上,怎会看得上他送的人。”
“展颜,本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放心,有你珠玉在前,比你差得太多的本宫都瞧不上。”公主大笑,摸了摸展颜的脸扬长而去。
展颜看她的背影直至没入殿内,才收回视线,更加专注的练枪。明年武举,他必要拿到一甲!
清欢边往里走边踢掉鞋子,脱掉繁复的外袍,转着圈的去往宽椅上一坐,趴到扶手上娇笑连连。
真痛快啊!
今日可真是痛快!
女官跟在身后一一捡起来交给宫女,又从宫女手中接过水来给公主净手,完全不假手他人。
看公主这般开心,她便也笑着:“公主上次这般和人过不去,还是婚事被人拿来说事的时候。奴不解,相国大人手握重权,又是贵妃娘家人,平素和您并无恩怨,今日为何……”
清欢接过茶来漱了口,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父皇极疼爱我,允我进他的御书房,我曾在那里见过许多大人。见过人挨罚,见过人得赏,见过人被骂,见过人被砸东西。现在的章相国,当年不过是个从六品的章大人,就是特意被父皇召来御书房砸的那个。”
把茶盏递回给女官,清欢神情沉静:“父皇不喜他,说他口蜜腹剑,狗彘不食其余,不是好东西。可是这样一个人却被起用,还一步步成了相国,呵,什么样的主君,就配用什么样的臣子。”
“公主,慎言。”女官温声提醒。
“若我在自己府里都说不得几句话,我便真是个草包了。”清欢往后一靠,看着屋顶轻声道:“姑姑,我累了。”
“是,奴背您去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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