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坐在后排,伸着脖子眺望江夏那个空位好久了,他实在耐不住性子,打电话追问江夏去干嘛了。
“稍等...”江夏正看着手中的小提琴一筹莫展,忽然想到了什么。
“林清,我...有麻烦了。”
“发生什么了?”
林清听着江夏支支吾吾的声音愈发焦急。
“我刚才去上厕所的时候,被一个戴墨镜的男的非礼了...”
“什么?”林清火冒三丈,“腾”的一下站起身,吓得旁边的观众一激灵。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来找你。”
“不...不用呢林清,佳佳这边的小提琴出了点状况,我在后台帮忙,等会儿就回去了。”
“可我总得干点什么。”
林清想献殷勤的想法正中江夏的下怀。
“那...如果你愿意的话,等佳佳的节目结束以后,你帮我找到那个非礼我的人行吗?我也没太多要求,只要他能当面给我道歉就好,他带着墨镜,穿着浅灰色羽绒服,看上去还挺年轻。”
“行,我知道了。”林清放下手机,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在心底默默记下这个人的特征。
好小子你给我等着,要让我逮到你可不仅仅是当面道歉的事!
另一边,江夏马不停蹄地把程羽叫到后台,告诉他佳佳被威胁了,但没有提炸弹的事。因为如果让程羽知道了,他绝不敢用佳佳的性命做赌注,但江夏不同,说到底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倘若现在改变了世界线,比如把小提琴扔了,导致佳佳无法进行演出,产生的蝴蝶效应可能导致车祸根本不会发生,从现场取证更是无从谈起。
“为了息事宁人,还是把那些资料交给他们吧,也算是和工作室彻底一刀两断了。”江夏劝道。
程羽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了佳佳的性命,也只好这样了。
江夏特意将这一切摆到明面上进行,她发出短信。
“文件我已经让我丈夫去取了,保证能在佳佳演出完成之前送到你的手上。”
墨镜男坐在座位上,亲眼看见江夏匆匆离开,叫走了程羽后,不一会儿二人又匆匆赶了回来,江夏手上也多了个鼓囊囊的手提包。
他估摸着里面装的就是文件,命令江夏立刻马上把文件放到卫生间洗手池下面,他马上去取。
“稍等,我女儿的节目马上就开始了,等开场的时候我和她打过招呼就去。”
“行,不许耍花招。”
灯光暗了下来,江夏趁机联系林清。
“坐过来吧。”
林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了过来,两个仇人之间仅仅隔着一个江夏,趁程羽被主持人的介绍词吸引,她小心翼翼地贴着林清的耳朵吩咐。
“刚才那个非礼我的墨镜男又联系我了,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我的联系方式。”
“他好大的胆子!他人在哪呢?我现在就去教训...”
“嘘!你小声点,我刚才着急佳佳的事,就没说他什么,他估计以为自己得逞了,当时我不小心拎错了他的包。刚才给我发消息让我去还,还说了一堆下流的话,林清,要不你替我去吧。”
一种义不容辞的情感从林清的心底油然而生,他郑重其事地接过鼓囊囊的大手提包,信誓旦旦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与此同时,幕布渐渐拉开,一袭酒红色连衣裙的佳佳站在舞台正中央,端庄大气的姿态宛若出水芙蓉。
她望向台下的瞬间,聚光灯不偏不倚地落在江夏他们三个人身上,霎时间佳佳忘却了心头的恐惧,忘却了两年前挥之不去的梦魇,她架起小提琴,进入忘我的演奏状态,伴随着悠扬的琴音,江夏碰了碰林清。
“快去吧。”
卫生间内,那个墨镜男正焦急地等待着,他刚给江夏发去最后的通牒。
“再给你最后一分钟,如果敢耍花招,让你女儿在台上死给你看。”
刚发过去,他就听见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林清匆匆冲了过来,手上正拎着他心心念念的手提包。
墨镜男眼中只有那个手提包,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迎接他的确是一记精准的上勾拳。
墨镜男被打翻在地。
“敢在我的女人头上撒野,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吧。”
他的拳头不由分说地招呼上去,墨镜男也被突如其来的拳头干蒙了,一时间毫无招架之力。
直到一拳打中他的鼻梁,连同墨镜掀飞,林清挥在半空中的拳忽然停住了。
“耿斌?怎么是你?”
‘耿斌也勉勉强强地睁开眼,看清打他的人是林清。’
“大...大哥,我怎么敢动你的女人啊...”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林清依旧不依不饶。
“我...”耿斌不敢说出真相,只能用手提包转移话题。
“这是你的包?”
“对...我之前落在厕所的,刚刚回来也是为了找它...”
林清信了,毕竟耿斌是跟着刘泽混的,而林清作为林家少爷和刘泽关系不差,耿斌自然也能混个脸熟。
他竖起耳朵,听着那边的演奏快要接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