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闹铃响个不停,江夏不耐烦地从被窝中伸出手,却发现够不到床头柜上的闹铃。
“床咋忽然变得那么大了?”
她懵懵地钻出被窝,见卧室内陌生的陈设,江夏才反应过来,自己进入了新的回溯。
冷风吹过,激地她打了个寒战。
她跳下床,光着脚去关窗户,却发现这卧室的窗户也有些高,她得踮起脚尖才能勉强够到。
不知为什么,江夏觉得这副身躯很疲惫,她正打算睡个回笼觉,忽然抬头望见镜内的自己。
卡哇伊的粉色睡衣,顶着乱蓬蓬头发的小脑袋,甩了甩袖子,红色日记本掉落在地。
江夏竟然变成了一个八岁的二年级小学生——田月瑶。
根据日记上的提示,田月瑶一点点解开睡衣扣子,看见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疤。
怪不得如此疲惫。
床头的闹铃再次响起,田月瑶看了眼时间,应该要上学了。
在江夏的记忆中,她是个超级无敌瞌睡虫,每次都是在母亲的打骂声中磨磨蹭蹭地起床上学,宿主的妈妈却没有任何催促。
不过看完日记内容后,田月瑶睡意全无,日记里提到的师大附小和佳佳是同一所学校,她很快从衣柜里翻出那套不太合身的淡紫色校服,拎上书包走出卧室。
令她意外的是,家中空无一人,餐桌上摆着烤好的面包和煎鸡蛋、牛奶,还放着一张字条和二十块钱。
“闺女,起来了的话记得吃饭,中午想吃什么就去买,钥匙压在门口脚垫下面了,出门的话记得带。”
直到把面包塞到嘴里,田月瑶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饿了,她大快朵颐地吃着,直到把盒里的牛奶喝得一干二净,才满意地拍了拍肚子。
宿主家距学校并不远,不过由于吃饭耽误了太多时间,她压着早读铃赶到教室。
推开教室门的瞬间,田月瑶就感觉无数陌生又不坏好意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就连讲台上的班主任也露出吃惊的神情。
“田...田月瑶,你竟然来上学了?你妈妈不是说还要在家养一个月吗?”
“不用啦老师。”田月瑶用肉嘟嘟的脸挤出可爱的微笑。
“我已经病好了。”
宿主的病,记录在日记本触目惊心的文字间。
宿主田月瑶,诞生于一个单亲家庭,从出生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爸爸,由于妈妈要独自养活她,宿主常常得不到母亲的关爱,从幼儿园到小学阶段,每每学校举办亲子相关的活动时,宿主的妈妈都不会到场,以至于宿主已经习惯孤零零地坐在位子上,埋头看绘本度过这段煎熬的时光。
但人们常说,孩子的恶意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它没有任何缘由。
渐渐地,班上顽劣的学生开始以此嘲笑宿主,这种嘲笑渐渐演变成了没有任何理由的校园暴力。
“诶?田月瑶为什么自己坐着呀。”
“她是个没有爸爸妈妈的野孩子!”
“你看她平时连句话都不说,我奶奶说撒谎的孩子都会被剪断舌头,快张嘴让我们看看你舌头还在不在。”
恶作剧、言语辱骂、甚至拳打脚踢,对宿主的校园霸凌渐渐向高年级群体蔓延,知道她好欺负的人甚至开始报团,有组织地向她勒索零花钱,再把她打得鼻青脸肿。
宿主的母亲常常整天不在家,她的心情无法向任何人倾诉,本就内向害羞的她不敢向老师告状。加之师大附小是一所贵族小学,来这里上学的小孩除了足够优秀,家里也都有老师惹不起的关系,宿主不负责任的班主任觉得这不过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会。
久而久之,委屈渐渐演变成抵触上学的心理,终于在某一日爆发,在短暂的心理诊断后,医生建议宿主的母亲暂时中断她的学业。
“没事多陪陪孩子,带孩子出去走走。”
然而,工作的繁忙让宿主的母亲将医生的劝告当成耳旁风,宿主被孤零零地扔在家里,虽然逃避了校园暴力,但还是没解决任何问题。
田月瑶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用抹布擦掉课桌上“你妈妈是狐狸精”之类的字,倒掉桌兜里的垃圾,没有任何怨言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刚一坐下,她便听见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声。
“喂!狐狸精的野孩子怎么还回来上学了?”
“肯定是家里有了小狐狸,连狐狸精都不要她了!”
田月瑶猛地回头,那两个多管闲事的男生瞬间闭上嘴,但她没有丝毫生气,反而笑着说。
“早上好呀。”
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她内心里早已发了毒誓,一定要让这些校园霸凌的始作俑者付出代价。
不过许久没有接触校园环境,田月瑶居然有些怀念,但随着老师宣布“期中考试开始”,这份怀念被浇了一盆冷水,她上学时成绩一直平平无奇,考试更是最令人头疼的事。
班主任:“这次考试是省教育局出的卷子,可能有点难,同学们不用太紧张。”
但当她接过卷子后,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