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宇骏分别后,田月瑶回到冷清的家,桌上多了保温盒和新的字条,仍然是她母亲的留言。
“瑶瑶,今天去上学了嘛?棒棒哒~回来以后一定要好好吃饭,妈妈晚上还要加班,有什么需求写在纸条上。”
如此形式化的关心,更让田月瑶与宿主感同身受,她心中忽然诞生了一种怪异的想法,哪怕,哪怕自己的母亲能像唐绘那样,在同学面前不留情面地训斥她,也算关心了,总比这些冰冷的字条强。
但毕竟宿主内在的灵魂已经被她替代,田月瑶乖乖吃完饭,一边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现如今,平安夜车祸案的凶手已经锁定,只有徐寅虽坏事做尽,但还没找到确凿的证据,唐绘替身的事件上他是不曾露面的幕后主使,那份计划书上也没有他的姓名。
“到底还有哪些事能威胁到程羽?”田月瑶下意识抬头望向日历。
2022年12月1日
熟悉的日期,她猛地意识到如此敏感的时期,徐寅犯下的罪行很有可能和车祸案直接相关。
但转念一想,当初他也曾几度试图直接杀害程羽,却都被她一一破解,显然,车祸案并不是徐寅真正实现的罪行。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灵魂没有匹配小学生充沛的精力,她有些疲惫,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不知何时,她忽然感觉有人把她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还在卧室门口说了些什么。
等她回过神时,唤醒她的依旧是烦人的闹钟。
桌上放着热乎乎的皮蛋瘦肉粥,字条上又多加了几句。
“瑶瑶,怎么没回床上睡呀,早上起来没有不舒服吧,小心着凉。”
明明宿主的母亲还活着,却如同幽灵般从未现身,没有联系方式,只留下只言片语的痕迹。
学校的环境倒是发生了不少改变,由于田月瑶昨天吕布再世的表现,那些讨厌的男生也忌惮她三分,校园霸凌也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上课铃响时,田月瑶环顾四周,程思佳虽然有些小心翼翼,但还是很友好地向她打招呼,田月瑶回过头,那些男生连和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纷纷低下头,但她还是毫不客气地扭身敲了敲身后男生的桌子。
“话说,我左前方的空位置,是谁的?”
“报...报告,是张宇骏的,我我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张宇骏...”田月瑶喃喃着,他那张惨白的脸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他请病假了?”
“应...应该是吧,有时候一周就来上一两天学,他经常这样的...”
“你们明知道他是病人,还故意欺负他?”
田月瑶扼住那男生的手腕,犀利的眼神差点把那男生吓尿裤子。
“不不不是因为这个,有人说他家里是卖器官的,他家里人到处拐卖小孩,割他们的器官,我们才觉得他也是坏人...”
田月瑶见他结结巴巴的语气不像在说谎,于是松手饶了他。
等下课后,她第一时间跑到程思佳身旁,而程思佳也像早有准备般,从兜里掏出一袋饼干。
“这是妈妈昨晚和我一起烤的,妈妈说她当时情绪有点激动了,让我替她向你道歉。”
田月瑶打开布兜,里面焦黑一片,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刺鼻的味道也在提醒她为了生命安全最好不要尝试。
“那个...我先收起来吧,等回家再吃。”
田月瑶悻悻地把这兜“饼干”装进口袋里,好在她知道唐绘的厨艺几斤几两,不然真分不清楚这算道歉还是蓄意谋杀。
“佳佳,张宇骏的病你知道嘛?就是那个天天被欺负的男生。”
程思佳点了点头:“当然哇,但那不是他罪有应得吗?”
她给出了和那些男生一样的理由。
“他家里都是坏人,他也是坏人。”
程思佳神乎其神地透露自己知道的隐情。
“不仅他们在传,我听我爷爷说,张宇骏有个当警察的姐姐,借着当警察的身份,各种拐卖小孩子,就是为了给他治病。”
田月瑶没想到这种不靠谱的故事竟然衍生出这么多离谱的版本,但童言无忌,她也没必要扼杀小孩子的想象力。
老师在台上讲着幼稚的习题,座位上的小学生自作聪明地窃窃私语,课间听程思佳的天真发言,田月瑶本以为这又是稀松平常的一天,没想到临近放学时,班主任把她叫了出去。
还有另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和班主任站在一起,他一见到田月瑶,脸上就堆满了笑容。
班主任骄傲地介绍。
“这就是我们班的神童,田月瑶,这位是省教育局的高局长,他看了你的作文,给予了很高评价,今天打电话通知咱们学校,说非见你一面不可。”
高局长非常有礼貌地俯下身。
“田同学,你的作文我读了好几遍,的确不像一个小学生能有的写作素养和见闻,我是个教育从业者,我自始至终认为教育不能仅仅从成绩出发,你能拥有如此高超的写作水平,肯定和家庭的培养脱不了干系,田同学,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例子,我想了解一下你的原生家庭,和你的家人聊一聊,看看能不能总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