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奕站在和谐医院的大门,呆呆地望着田月瑶的小身影隐入夜色,战战兢兢地望着院墙一角的黑暗处。
“你...出来吧。”
黑暗中,那个穿着不合身棕色大衣的身影冷笑一声,用脚尖碾灭烟头,缓缓走出阴影。
“刚才对我不搭不理的,现在那小姑娘逃走了,知道喊我了?你小子不会真的想保护那个小姑娘吧。”
冉奕望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成年男人,百感交集道:“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针对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姑娘,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你、刘梓晴护士长,一聊到她就仿佛变了个人...”
“嗐!”男人抖了抖大衣,露出右手背上,被火焰灼烧过的疤痕,摸了摸冉奕的头。
“这世上你不懂的事情多这个呢,等以后你就明白了,这些事我也经历过,总之,你没必要自责。”
话音刚落,一辆白色SUV停在和谐医院门口,刘泽跳下车,男人见是他,转身快速离开了,而刘泽也毫不避讳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这个画面使冉奕永生难忘,浑身鲜血的田月瑶蜷成一团,如睡美人般不省人事。
“为什么...我是想救你的啊...”冉奕失神地冲上前,却被刘泽无情地一把推开。
他跌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田月瑶被送进医院,心中是无尽的忏悔。
事实上,今天下午他的出租屋忽然被一个陌生男人敲响了,他穿着不合身的棕色大衣,一上来就掏出刀威胁他为自己办事。
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他好,勒令冉奕今晚和田月瑶见面的时候,想办法把她从医院引出来,关上大门,之后的事就不用管了。
那男人还威胁道:“我知道你的秘密,就算杀了你也无济于事,不过,我有的是办法生不如死地折磨你。”
因此见到田月瑶后,冉奕经历了无数次思想斗争,当他被叫哥哥的那一刻,更是唤醒了心中的良知,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保护这个无辜的女孩子。
但他并不知道刘梓晴也是恶魔,因此当他注意到那个男人躲在黑暗中偷偷监视他们的时候,他顾不上解释,就想把田月瑶往里面拉。
但为什么...真相这么残酷。
——
昏昏沉沉中,田月瑶只觉得自己躺在一张会移动的床上,被来来回回地搬运着,她听到韩凝忆的抱怨,刘梓晴的叫骂,方玲雅阴森森地笑,这些豆乳走马灯般在她的脑海中轮转,直到刘泽用浑厚的声音喊了句。
“试药那小子也昏过去了,要不要管管?”
不愧是梦魇般的存在,听到这个声音田月瑶瞬间惊醒,想伸手检查自己的脖子是否“完好无损”,却发现她的四肢和之前一样被紧紧勒住。
明晃晃的医用聚光灯似乎昭示着什么讯息,她这才想起自己是被车撞了才昏过去。
即使不被捆住四肢,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没什么反抗能力了。不用说,她又回到了手术室,在那个“不打麻药”原教旨主义者方玲雅的要求下,经历惨无人道的折磨。
锋利的手术刀一刀刀刺在她的身上,纵使有钻心的痛,虚弱的田月瑶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忽然,她似乎听见刘梓晴和方玲雅在旁边说着什么。
刘梓晴:“得亏刘泽是咱的人,半道截胡了,不然让田月瑶落在他们手里,咱可就完全被动了。”
方玲雅:“还不是你犯懒?不自己动手,偏要使唤那个试药的废物,差点让到嘴边的鸭子飞走了,话说徐寅那边怎么样了,那老小子鬼精鬼精的,怎么没见他跟上来?”
刘梓晴:“哎呀母亲大人,我刚才太激动了忘了和您说,万象广场门前的十字路口发生车祸了,肇事的正是徐寅的车,我听刘泽说了,那个姓徐的不知哪里来的恶趣味,非要带着田雨轩观赏她女儿被撞的全过程,还把田雨轩锁在车上,说实话当母亲的谁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田雨轩当场决定和徐寅同归于尽,一把抢过她的方向盘和对面驶来的车撞在了一起。”
躺在床上的田月瑶虽然虚弱,也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田雨轩为了女儿,还会爆发出这样的决心。
“不过啊。”刘梓晴话锋一转。
“田雨轩当场死亡,姓徐的反而只受了点轻伤,这下倒好,那女的死了,咱留着这小姑娘也没什么用处了。”
方玲雅有些惊讶:“闺女,你有点得意过头了吧,别忘了我们可是要靠配肾威胁警方呢。”
刘梓晴露出了恶魔般的狞笑:“抱歉啊母亲大人,当初我怕你心软,特意隐瞒了这件事,其实配肾只是威胁张婷的借口,实际上张宇骏的肾型和田月瑶根本不匹配,就算移植了,那男孩照样得死,况且这小姑娘身上杂七杂八的病太多了,她血凝功能非常差,这样的大出血根本救不了,咱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资源,只要张宇骏还在我们手上,他姐姐和那帮警察就不敢多管闲事。”
“好啊。”方玲雅听完这么一段惨无人道的叙述,竟然信服地鼓起了掌。
“不愧是我的亲骨肉,没有继承你那废物老爹优柔寡断的性格,那个姓徐的也嚣张不了几天了,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警方稍微调查,就会把目光锁在他身上,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