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寅和田雨轩的车跟在唐绘的出租车后面,接到田月瑶的电话后,他微微一笑,特意连接了车载蓝牙,把她的声音外放出来。
“听见了么田雨轩,你的宝贝女儿聪明得很,她明白与其鱼死网破的挣扎,不如和我好好合作,这样下去,我的确没有杀害你们母女俩的理由。”
田雨轩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如此缜密的安排竟然出自和自己朝夕相伴的女儿之口。
“等等,可你的最终目标不是干掉程墨林,吞并墨林集团吗?咱们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去集团了,咱们如果在江月湾暴露了行踪,你的计划岂不是更难实现?怎么会这么有把握?”
徐寅:“啧,看你这副模样,我反倒相信她身上可能流着我的血液了,田雨轩,你没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吗?如果真的想躲藏,她那么小的目标,随便找个角落都能熬到天亮,为何还特地出门?”
见田雨轩还一头雾水,徐寅有些不耐烦地解释。
“你刚才也说了,我们已经在唐绘家躲了整整三天,你觉得方玲雅傻吗?三天还找不到我们?她只是不想提前招惹唐绘,引起程墨林的注意罢了,咱们前脚离开,他们肯定会蜂拥而至,把家里搜个底朝天,再确认该如何对付车上的我们。”
田雨轩听懂了一些:“我们全程都被监视着?”想到这里,她浑身直冒冷汗。
“那我们两个人只身闯入江月湾,如果被发现的话岂不是瓮中之鳖?之前那么认真地给唐绘分析计谋到底图什么?”
徐寅哂笑:“不过是让她安心当诱饵罢了,当然了,包括咱们两个在内,也是诱饵的一部分。”
“什...什么意思?连我们都是诱饵,那到底靠谁...”田雨轩说了一半,忽然明白了徐寅的布局。
“没错,你那宝贝女儿才是我们的胜负手,既然他们知道我不肯白白牺牲唐绘,那就给他们来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其实说到底,倒也不是徐寅山穷水尽,只能靠一个小娃娃殊死一搏,即使田月瑶给出了那么多惊为天人的判断,也都尚在他能理解的逻辑之内。
但就在刚才,徐寅听见田月瑶打电话时,冉奕对她言听计从,唯唯诺诺的语气,他彻底绷不住了;在徐寅心目中,冉奕可是一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双刃剑,田月瑶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能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下他不得不服了。
“收到。”田月瑶胸有成竹地望了眼冉奕,估计这次回溯的徐寅又看走眼了,冉奕依旧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这次他们甚至连面都没见,仅仅打了几次电话叫了几声哥哥,冉奕就对她言听计从了。
她的计划逐渐明了,带着冉奕去写字楼联合程羽,一行人再杀到墨林集团,向程墨林陈明利害,把黑锅全都甩给林源,先将方玲雅和林源的联盟瓦解,得到证据后,再考虑如何处理徐寅。
倘若方玲雅和林源的强强联手算得上合纵的话,那她这招远交近攻可谓连横。
江月湾
方玲雅坐镇林宅的顶层,俯瞰唐绘和林清并肩走的身影。
文件已经销毁了,唐绘刚刚松了口气,丝毫没有察觉到潜在的威胁。
在唐绘即将上出租车的刹那,方玲雅一声令下!
“把她给我拦住!”
出租车瞬间就被几个带着家伙的壮汉团团围住,唐绘根本来不及逃跑,便被这群人拽出车外。
一旁的林源迅速命令手下把林清暂时锁在屋子里,不让这傻小子坏了好局。
“干什么...”唐绘刚蹦出几个字,就被壮汉堵住了嘴,她双手被反捆,借助吊机升到了顶楼的窗前,在她的身旁,挂着一个早已白骨化的晴天娃娃,可怖的模样吓得唐绘在空中拼命摇晃。
“别挣扎了亲爱的。”这样的场景似乎戳中了方玲雅心底奇怪的癖好,她夹着腿,一抖一抖地走到窗前,用修长的指甲划着唐绘的脸颊。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羞耻的经历呢,他们都说人遇到危险时下意识的尖叫有利于稳定情绪,但你现在面临死亡威胁,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这样憋屈的感觉,是不是——爽~爆~了~”
那张惨白扭曲的脸如岛国毁容的歌姬般可怖,方玲雅用指甲划过唐绘的眼角,将她眼角的泪含在嘴里。她忽然瞥见唐绘的裤子也湿了,几流晶莹顺着裤脚滑到鞋尖,如挂在叶尖的朝露。
“对~就是这样~亲爱的,你没有必要害怕我,那些罹患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人,终将会因这些屈辱的苦痛爱上我,无一例外~”
如小丑般撕裂的嘴角,方玲雅夸张到近乎癫狂的神情吓得唐绘浑身颤抖。
她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将实时监控录像摆在她面前。
刘泽已经带人破门而入,住家阿姨和程思佳都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床上,刘泽还拿起一把菜刀,架在佳佳的脖子上。
“看到了嘛~再反抗的话,不仅你会变成新的晴天娃娃,连你的宝贝女儿,都有可能和你一起陪葬哦~”
老妖婆尖厉的声音如同走音的笛子,等她从自我陶醉中回过神时,唐绘已经被吓晕过去。
这时,林源发来消息:“方姐姐出大事了,您要是有精神,等会儿再折磨她吧。”
方玲雅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