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在众目睽睽之下领着周彧和凌厉上了主座。
一左一右的安排。
宋锦和沈清雨分别陪伴左右。
她用实际行动打了那些曾经看不起宋家看不起她沈思梦的那些人的脸。
但她有资本.
毕竟,能在同一天里将周凌两家凑在一张饭桌上的人在整个京港也没几人,更何况,还是宋家这样的小门小户.
宋母是高兴了,但宋锦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她忙活一整天本就已经饥肠辘辘,而现在,看着对面坐着的周彧,就像是面对一个可以对她实时监控的摄像头,麻烦得很.
谁让她现在是合同工呢.
“心情不好?”
凌厉的询问声打断了宋锦的思绪。
她差点儿忘了,身边还有个难缠的。
她机械般的笑笑:“没啊,难得你们今天能来,我高兴得很。”
凌厉低垂着眼眸,带着歉意说:“但我让你丢面儿了。”
宋锦满脸疑惑:“哪有?”
“我的吉祥如意树,不如人家送的象牙麻将呗。”
宋锦看着凌厉那副满脸愧疚的样子,直言道:“礼物讲究的是心意,更何况,你能来,就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了。”
“真的?”
宋锦信誓旦旦:“当然。”
凌厉嘴角翘起,眉眼含笑,小声道:“你放心,明年我保证帮你把面子挣回来。”
宋锦笑着打哈哈:“凌少客气。”
两人对话简短,内容纯洁,在宋锦看来并无不妥。
但放在周彧眼里,那就是另一种解读了。
就在刚刚过去的两分钟内,他跟凌厉的视线曾有过两次交汇。
短不过一秒。
但周彧却从他的眼神里竟看到了一抹挑衅。
和一抹炫耀。
周彧承认,他有点后悔听从宋母的安排了。
刚才,他就该直接坐在催眠药身侧。
他心口略感不快,却没表现在脸上。
只是这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致辞结束,宋母回到席间,晚宴正式开始。
和凌家的流水宴不同,此次晚宴以西餐为主,宾客们在台下边品尝美味边观看表演,倒也有一番情调。
宋锦也一样。
饿了一天的她对着面前的美食大快朵颐。
但,西餐是出了名的好看量少,宋锦压根吃不饱。
周彧察觉到了这一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叫来了服务生,当着众人的面点了一份法式红酒炖牛舌。
坐在一旁的宋母听得一清二楚:“今晚的食物安排得不合周总胃口?”
“伯母多虑了,晚餐很合胃口,”周彧声线平淡,“但我瞧着宋记者好像饿了,就自作主张给她点了份。”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脸色皆是一变,而耐心品尝美食的宋锦也瞬间坐不住了。
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活阎罗是发什么神经?
她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周总,你这是当着大伙的面笑我是饭桶吗?”
周彧一脸严肃:“饿了就是饿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没人会笑话你。”
宋锦无言以对。
活阎罗是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是吧?
宋母也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按理说,周彧是看着沈清雨的面子来给她庆生,怎么这到了饭桌上,突然关心起宋锦了?
这不是直接打凌家小魔头的脸吗?
宋母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打圆场道:“锦儿,你看你,饿肚子了就跟后厨提嘛,别说什么牛舌,就是猪舌,鸡舌,你想吃的,妈还不能不满足你?”
宋锦刚准备回话,又听到周彧说:“伯母有所不知,宋记者啊,就喜欢吃这红酒炖牛舌。”
宋母干笑道:“是吗,我这个当妈的,还是头一次听说呢。”
“不瞒伯母,因为这红酒炖牛舌,宋记者还曾把周某大骂一顿,”周彧抿了口面前的香槟,“说我趁人之危,不过如此。”
此言一出,让在场所有人顿时浮想联翩。
而凌厉已经直接拉下脸来。
宋母见状急忙给宋锦递眼色,说:“还有这事?”
她要求宋锦解释。
宋锦勉强得挤出一个笑容,说:“周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就一定要在今天这个场合拎出来吗?”
她语调轻快,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悦。
她实在不知道周彧这是发什么疯。
但当着众人的面,她只能继续演小人。
一个不知好歹的小人。
周彧也瞧出来了,她这是变着法子“恶化”两人的关系。
她依然不肯让宾客们清楚他们之间的亲昵。
他不咸不淡道:“宋记者这是怪周某多嘴了?”
“不敢,”宋锦端起酒杯,起身说,“借今天这顿饭,我当着大家的面给周总赔个不是,还请周总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完,宋锦就把酒杯往嘴边送。
但被凌厉挡住了。
凌厉夺走了酒杯。
宋锦听到凌厉说:“你今天已经喝太多了,这杯酒,我替你喝。”
宋锦刚想拒绝,又听到周彧说:“宋记者敬酒,说是赔罪,凌少敬周某酒,又算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跟凌少有过什么过节。”
凌厉看向周彧,笑着说:“三哥还不明白吗?我跟锦儿,不分彼此。”
这话放在其他宾客耳中倒也没什么,可在周彧听来,就是明晃晃的挑衅了。
他看着宋锦,嘴角一勾,轻飘飘道:“宋记者,是这样吗?”
宋锦看着周彧那深不见底的眸子,紧张地将酒杯夺过,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周总,我先干为敬。”
一大杯香槟被宋锦一饮而尽。
凌厉见状火冒三丈,却被宋锦扯住了衣角。
沈清雨也站出来打圆场:“表姐,周总也就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是啊锦儿,周总跟你开玩笑呢,”宋母也捏着一把汗,“快坐。”
宋锦硬生生地把凌厉拉回到了座位上。
其他几人用观赏节目岔开了话题。
但宋锦看得出来,凌厉气还没消。
宋锦觉得这事儿周彧占主要责任。
为了不再生事端,她主动切了块鹅肝,说:“凌少,这鹅肝不错,你尝尝?”
凌厉瞅了眼宋锦那副胆小怕事的样,恼火地低下头,一把将宋锦叉子上的鹅肝吃进了嘴里。
他没看对面位置上男人的脸上,笑嘻嘻道:“不错,锦儿喂的,就是香。”
宋锦想砸个地缝钻进去。
沈清雨也瞧见了这一幕,调油加醋道:“哎呀,果然是命定,太黏糊了。”
周彧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几分。
凌厉视而不见,心情转好。
他就要把周彧比下去。
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软脚虾,周彧也一样。
他把注意力放在了不远处的舞台上,顿时心生一计。
下一秒,宋锦听到凌厉说:“伯母,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思来想去,只送个礼物实在是太没诚意了,这样,一会我去台上给亲子你演奏一曲,你看如何?”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
宋锦也很意外。
就拿她在凌静生日宴上表演的事来说,那是因为豪门和豪门之间有差距在,她的表演在某种意义上存在恭维的意思。
但以凌厉的身份,根本犯不着啊。
除非,他是真心想讨宋母开心。
宋母大喜过望,她很清楚,一旦演奏一事成了事实,她又可以在整个京港的豪门圈里吹嘘个一年半载。
她将信将疑道:“凌少这是故意哄我这个老人家开心呢?”
“那不能,”凌厉跃跃欲试,目光落在宋锦脸上,问,“《月光奏鸣曲》怎么样?”
宋锦刚想提醒凌厉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就听到宋母说:“那可是贝多芬写给自己深爱的女人的曲子,好得很。”
“既然伯母喜欢,那就这首。”
“凌少,”宋锦心里过意不去,说,“你喝多了,要不还是……”
凌厉看向宋锦,说:“怎么,怕我再给你丢脸啊?”
“我不是……”
“放心,”凌厉打断宋锦,“这一次,保证把你面子挣足了。”
凌厉说完便离了席。
周彧看着宋锦的那双丹凤眼一直盯着凌厉的背影看,心口莫名地泛出一股酸味来。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看凌厉不快的原因了。
他,比任何时候都期望此刻坐在催眠药身边的人是自己。
所以,他是在嫉妒凌厉吗?
周彧觉得不可思议。
为一个区区的催眠药吗?
而此刻的她,目光正盯着舞台上。
周彧寻声望去,顿时大吃一惊。
凌厉居然真的亲自上台表演。
呵,哗众取宠。
周彧心里溢出一丝不屑。
瑞凤眼再次掠过宋锦的脸颊,他竟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期待和担忧。
不像是装的。
周彧不由得抵了下后牙槽。
舞台上,身着燕尾服的凌厉难得地收起了他桀骜不驯的样子,严肃地坐在钢琴前。
他颜值本就不差,此刻又着了正装,在聚光灯下,俨然一副油画里走出来的王子模样。
连宋锦也为之一叹。
很少有人知道凌厉会钢琴。
宾客们紧盯着舞台中央,审视一般的等待着凌厉敲下第一个键。
他们不觉得凌厉能驾驭得了这种高雅的音乐。
宋锦也有点儿担心。
倏忽之间,凌厉细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轻轻滑过,如同一位高深的舞者在空中飘舞,熟练而细致,琴键之下,琴音轻推慢陈,如倾泻一地的月光,缓缓移至心房。
宋锦知道,这丝滑的琴音,可不是随便练习个一两年就能弹得出来的。
坐在钢琴前的凌厉是优雅的,专注的,在琴键的起伏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执着,以至于从他指间涌出的每一个音符都如同精心磨砺过的宝石,闪耀着迷人的光彩。
跟平日里凌厉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大相径庭。
宋锦跟众人一样,听得入神了。
以至于她都没察觉到对面的那双眸子里藏匿的火苗。
周彧想,至于吗?
他人还没死呢,她竟然就当着他的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他异性?
她当合同上的条款是写着玩的?
奏鸣曲在周彧的抓狂中弹到了尾声。
台下掌声雷动。
所有人都对凌家小魔头另眼相看。
凌厉在众人崇拜的眼神中回到了座位上。
宋母毫不吝啬地夸奖:“凌少真是多才多艺,你不知道,你演奏的时候,锦儿眼睛都看直了。”
凌厉看向宋锦,小声道:“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
宋锦竖起大拇指:“刮目相看。”
凌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柳叶眼的眼尾扫过对面的位置,他得意地朝周彧挑了挑眉。
他觉得自己赢定了。
毕竟,活阎罗一直对外声称什么不露圭角,谦虚谨慎。
凌厉不觉得他会在这种场合之下取悦任何人。
周彧也是这么想的。
他从不刻意取悦任何人。
更何况,是对他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宋家。
但看着宋锦眼里的崇拜,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凌少方才的琴声着实让人感同身受,”他诚恳夸赞,“连周某听了都备受鼓舞。”
“三哥谬赞了,我这点小伎俩,不登大雅之台,也就是单纯地想哄伯母开心罢了。”凌厉故作谦虚,“伯母高兴吗?”
宋母瞅了一眼凌厉,又看看周彧,圆滑道:“凌少确实有心了,阿姨我高兴得很。”
凌厉沾沾自喜,但紧接着,他就听到周彧说:“既然伯母不嫌弃,那周某今天也楚献个丑。”
语毕,在场所有人再次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模样。
宋锦也在其中。
凌厉当众表演她能理解,毕竟小魔头个性外放,极爱争强好胜,但周彧他——很反常。
宋母求之不得,问:“周总也是要演奏月光奏鸣曲吗?”
周彧淡淡一笑,说:“钢琴我弹不来,但古筝,周某倒是勉强能弹个一曲。”
古筝。
沈清雨也大吃一惊。
她从来都不知道,周彧擅长的乐器,居然是跟她琵琶十分相合的古筝。
哪怕是上次在凌家二小姐的生日宴上,周彧都没透露半个字。
宋锦也觉得不可思议。
她联想到上一次他对她古筝演奏的点评,又觉得情理之中。
她听到宋母问:“那周总要弹什么曲子。”
周彧瞥了宋锦一眼,说:“《高山流水》。”
“好!”宋母鼓掌,跟服务生递了个眼神:“我这就让他们准备。”
周彧微微颔首,话锋一转,说:“但周某琴技一般,如果能得宋记者相助,也许会更出彩。”
宋母脸上一愣,尴尬地看向宋锦。
她不知道宋锦会弹古筝。
宋锦马上打圆场,说:“抱歉啊周总,我这两天做饭弄伤了手指,不能跟你共弹一曲了,但小雨可以。”
沈清雨低调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当仁不让道:“那还请周总赐教。”
周彧莫名其妙地吃了个瘪。
他也知道宋锦手指受伤的事是事实,但那是几天前的事情了。
直觉告诉他,宋锦就是故意拒绝跟他合奏。
但他话已经放出去了,这种时候也不能罢演,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台。
他不乐意,但宾客们高兴啊,一个个伸长了脑袋想看周三邪古筝首秀呢。
饭桌前,凌厉也没闲着,他瞅了一眼宋锦的手指,问:“哪只手受伤了,让我看看。”
宋锦心虚:“无妨,都好得差不多了。”
凌厉不依,一把将宋锦的左手抓了过来,果然在她的食指上看到了一道浅浅的烫伤印。
“挺疼的吧?”
“没事。”宋锦欲抽回手,却被凌厉抓得更紧了。
这一幕刚巧落在邻桌坐着的何书城眼里。
他今晚没少喝酒,此刻已经醉意满满,看着凌厉紧抓着宋锦手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他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伯母,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敬你。”
宋母看着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敷衍道:“谢谢阿城,你有心了。”
碰杯,浅饮,宋母巴不得何书城马上离开。
但何书城没有走,他看看宋锦,又看看凌厉,故意插在了两人的中间。
“凌少方才表演不错,我们走一个。”
凌厉淡淡地看了何书城一眼,随意的抿了一口。
这在何书城看来就是不给他面子。
他瞅了一眼凌厉杯中的酒,说:“凌少酒量不怎么样嘛。”
此言一出,宋锦就知道何书城是来找茬的,她刚准备开口,却被凌厉制止了。
小魔头当着她的面把手搭在何书城的肩膀上,压低声音说:“一会外面聊。”
说完在何书城的肩头轻轻地拍了两下。
何书城酒精上头:“好。”
说完就退回了原位。
宋锦瞧着两人之间有点儿不对劲,问:“你跟何书城说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当然是劝他少喝酒,喝酒伤身嘛。”凌厉半开玩笑道,“这可是你说的,金科律令。”
宋锦无言以对。
这时舞台上有了动静。
周彧跟沈清雨登台了。
一左一右,俊男美女,古筝配琵琶,怎么瞧着都有点儿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意思。
宋锦匆匆瞥了一眼,端起面前的香槟,轻轻地抿了一口。
直觉告诉她,今天这晚宴之后,她肯定没好果子吃。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随着一声琴音响,宋锦的注意力再次被舞台中央的男人拉了过去,只见周彧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撩拨着筝弦,仿佛在和古老的灵魂对话。
那音符如同泉水般悠然跳跃,每一个音符都犹如水滴落在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他的指尖在筝弦上跳跃,如同仙子在跳舞,把英俊潇洒和风度翩翩发挥到了极致。
和平日里那个整天黑着一张脸的男人大相径庭。
如果说凌厉的演奏是跳跃的,那周彧抚琴的样子就是安适克制的。
两人各有千秋。
宋锦听得认真,直到宋母提醒,她才察觉到了身旁的凌厉突然离席了。
“我看着他跟何书城前后脚离开,锦儿,不会有什么事吧?”
花园外,凌厉嘴里叼着烟,居高临下地看着何书城,说:“以后离锦儿远一点,这句话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何书城也是忍了凌厉一晚上,不屑道:“凌少管得有点宽啊,我跟锦儿之间的事,何时轮到你凌厉插手了?”
凌厉掐灭手中的烟,静静地看了何书城一眼,发出了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
凌厉扫了何书城一眼,说:“我笑你不自量力,怎么,周家的软饭难以下咽吗,这就急着想吃回头草了?”
何书城上前一步,瞪着凌厉:“你说什么?”
凌厉面不改色:“我说,你再敢靠近锦儿一步,我要你软饭都没得吃。”
何书城勃然大怒,一把抓住凌厉的领口,说:“你再说一次。”
凌厉瞅了一眼被何书城紧抓的领口,冷嘲热讽道:“孬种。”
何书城忍无可忍,挥起拳头就往凌厉脸上砸。
这一幕刚好落在前来寻找两人身影的宋锦眼中,她大喝道:“何书城,你给我助手!”
但已经晚了,何书城的拳头已经落在了凌厉的嘴角。
凌厉吃痛,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最后摔在了草坪上。
宋锦快步上前,将凌厉护在身后,瞪着何书城说:“你看清楚了,这里是宋家,你要再敢上前一步,我立即让刘叔把你轰出去!”
何书城瞠目结舌,指着凌厉说:“是他侮辱人在先,你……”
“你走!”宋锦态度坚决,“马上!”
何书城见宋锦这么一副护着凌厉的样子,顿时有苦难言,气呼呼地走开了。
他人刚走,宋锦就火急火燎地走向凌厉。
她低头一看,凌厉的嘴角竟渗出了一抹血迹。
“我去拿药箱。”
宋锦刚转过身,这才察觉到右手被凌厉紧抓着。
她低头看他,听到凌厉说:“我没事,你别走行不行?”
宋锦有点儿犹豫,又听到凌厉说:“我真的不疼,我就是替你委屈。”
宋锦听着这话,心口莫名地溢出一丝感动来。
她低头看向凌厉,无奈道:“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刚才就该狠狠地给他一拳。”
“那不行,今天是伯母的生辰,我不想给你找麻烦。”
宋锦这才知道,凌厉是有机会还手的。
她感动道:“人人都说小魔头凶神恶煞,看来都是世人的偏见。”
凌厉心口一震。
刹那间,他毫不犹豫地搂在了宋锦的腰间。
他将头埋在了女人的裙边。
宋锦吓了一跳,顿时手足无措:“凌厉,你……”
“给我一分钟,”凌厉声音哽咽,“就一分钟。”
宋锦听出了凌厉声音的异常,她琢磨着凌厉应该是觉得委屈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要看出来了,小魔头啊,就是典型的色厉内荏,有时候真是比小孩子还要幼稚。
宋锦想跟他耍些小手段,压根都用不上。
她拿他实在没办法。
她感觉凌厉可能掉眼泪了。
想着何书城的那一拳,她心口的柔软好像忽然被人用针扎了一下,她缓缓地伸出手,落在了凌厉的肩膀上。
她轻轻地拍了他两下。
似是安慰。
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她更不知道的是,这一幕,刚好落在了匆忙的赶来的周彧眼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