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呵呵直笑,“店东,三罐杜康!”
“好嘞!”
过了多时,老板才抱来了三个古朴色泽的小酒罐子,上面都还带着一些湿泥,显然是刚刚才挖出来的。
萧珪迫不及待,就开了一罐。
王仆和清尘都露出了肉疼的表情,“五百钱啊!”
萧珪一闻,“果然是香!——全开了,我们一同共饮!”
店东忙道:“此酒奢贵,在下就免了。”
王仆与清尘十分整齐的一同摇头,“我们也免了!”
萧珪转头看了一眼奴奴,她正在舔着残留在唇边的甜酒,打饱嗝。
“如此好酒,竟然无人与我共饮。”萧珪摇头笑了一笑,“好吧,我自酌自饮。”
萧珪给自己倒了一杯,品尝,度数虽然不高,但味道是真好,说不出的香醇与甜美。
这一下,可算是把萧珪鸷伏多年的酒虫给唤醒了。想当年在中东和那些老外混在一起的时候,伏特加漱口那都是常事啊!
无法忍了。
萧珪站起身来,抱着酒罐子对着嘴,发出一阵“吨吨吨吨”的声音。
店东傻眼了。王仆张大了嘴,半天没能合拢。
清尘连忙把剩下的两罐酒,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没多时,萧珪手里的酒罐子就底朝了天。
一口长气吁了出来,萧珪奇爽无比的长吁了一口气,忍不住大声吟道:“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好句!”店东当即发出了惊叹之声,“这位郎君,真是好才情啊!”
王仆和清尘一愣,“他还会吟诗……”
萧珪摆着手呵呵直笑,打了个酒嗝,然后低眼一看,愣了。
“还有两罐呢?”
“萧先生,不能再饮了!”清尘说道。
萧珪眨了眨眼睛,“不怕,我不会醉的。”
“不会醉,我才怕!”清尘扬起一只手,张开五枚手指头,一板一眼的说道:“一罐就是五百钱。五百钱啊,萧先生!”
萧珪眨了眨眼睛,“然后呢?”
清尘倒是被问住了,轮着眼珠儿,小声道:“不如留下两罐。等到了洛阳,和我们帅东家一起喝,不好么?”
“好!”萧珪微然一笑,“真是一个好主意。”
清尘顿时吁了一口气。
萧珪伸手入怀,摸出一把金币,往餐几上一拍。
“店东,上酒!”
清尘和王仆彻底傻眼了。
店东也是惊讶,连忙说道:“郎君,你独自一人可饮不下这么多的酒!”
“我来陪他饮!”
突然,一个男子声音高亢响起。
众人扭头一看,一名男子正从门外走进来。他年纪三旬上下,戴一顶黑色幞头,穿一身金白色的胡服,足踩皮靴腰束玉带,半尺美须神态潇洒,双眼如星熠熠闪耀,散发着惊喜的光芒。
“这位郎君……”店东迎上前去。
男子只对店东微然一笑便略过了,径直走到萧珪面前,抱拳叉手一拜:“好一个,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兄台,今日这杜康好酒,我来请!”
“在下萧珪。”萧珪还了他一礼,好奇的问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在下,李白。”
发出第一声惊呼的,是店东老板,“阁下莫非就是,太白先生?!”
李白对店东叉手一拜,“正是区区。”
清尘脱口而出,“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奴奴嘻嘻的笑,稚声稚气接出了下一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李白呵呵直笑。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王仆做惊愕之状,拍手叫道:“真的是,大名鼎鼎的太白先生吗?”
“没错,正是在下。”李白对着在场诸人,拱手环环一揖,“贱名不足挂齿,诸位太过抬爱了。”
萧珪动手拖了一张小几,与自己的身前的小几拼摆在了一起,说道:“太白先生,快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