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清尘一愣,“他刚进门,你却要走。这……这恐怕不好吧?”
“去吧!”
“是……”
稍后,主仆二人回到了客厅里,帅灵韵说有些生意上的事情须得处理,将要去一趟北市,还请萧先生宽恕失陪之罪。
萧珪便说无妨,姑娘只管自便就是。
帅灵韵这便走了。
清尘留了下来,打横了坐萧珪的旁边,替他斟酒伺候。她总觉有些失妥,因此小心翼翼的问道:“萧先生,你不会生我们东家的气吧?”
“怎么可能?”萧珪笑道,“我冒昧打扰,她盛情款待,我早已知足并觉惭愧。”
“哎……”清尘轻叹了一声,小声道:“你们两个,为何偏要矜持来,客气去呢?”
“不然呢?”萧珪呵呵一笑,原本我们就不是太熟好吧!
“算了吧,你可别想套我的话。”清尘给萧珪添上了一杯酒,笑嘻嘻的说道:“我这个做下人的,可不敢插嘴你和东家的事情。我只是觉得吧……你们郎才女貌的,多般配呀!”
萧珪呵呵直笑,真是被逗乐了。
我可没有套你话的意思。
但你,不也全说了么?
饭罢之后,萧珪在帅灵韵的家中四处走了走,看了看。
这处宅子占地真是挺大,但内里的陈设并不十分奢华壮丽,很多地方都保留着自然的形态,比如那个长满水草的小池塘,仍旧铺满去年衰败下来的荷叶。岸边停着一条长了绿藓的半旧小木舟,清尘说,那是她们夏天戏水、秋日采莲时最爱的好玩艺儿。
萧珪脑补了一下帅灵韵与清尘等人采莲的情景,大抵就如王勃的诗文所说的那样,“采莲归,绿水芙蓉衣,秋风起浪凫雁飞”。换作是现在这般季节,更多见的情形恐怕还是“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扑通”,一尾金色大鲤跳出水面,又砸落下去。
“还有鱼?”萧珪的眼睛亮了。
“当然有。”清尘道,“初时搬到这里来时,帅东家就说有池无鱼便是没了生趣,于是就从洛阳的码头那里,找渔人买来许多的鲜鱼投放了进来。几年了,也没有捕捞过。估计都长得蛮大了。”
“可以钓吗?”萧珪笑而问道。
“萧先生是贵客,钓几尾鱼当然是可以的,顺便还能让餐几上加一两道菜呢!”清尘好奇的眨了眨眼睛,“但是,先生真会钓鱼吗?”
“太会了。”萧珪呵呵直笑,想当初我回国隐居之后,可是一连钓了几年的鱼。从精养池钓到野外,再从江河钓到大海。无论是传统钓、台钓还是海竿阵与路亚,几乎就没有我不精通的!
萧珪问道:“你们这里,有鱼竿吗?”
“待我想想……”清尘倒是挺上心,认真琢磨了片刻,说道:“我们大东家(王元宝)还住在这里的时候,府上曾经好像有过钓竿和鱼钩这一类东西。但至从大东家住回长安之后,少说也有一两年没没见过那些东西,多半便是不在了。要不趁着北市尚未歇市,我们现在就去买上一些?”
“好啊!”萧珪道,“顺便,我再买些其他的东西。”
“那奴奴怎么办?”清尘问道。
萧珪笑道:“你去叫醒她。白天不要睡得太多,否则晚上便会睡不着了。”
“好,我去叫她。”清尘兴冲冲的走了。看得出来,她也很喜欢逛街。
片刻后,睡眼惺松的奴奴就被清尘残忍的从暖阁里抱了出来,一边扯着哈欠一片揉着眼睛,“这么快就天亮了啊?好困哦,我还没有睡好呢!”
萧珪呵呵直笑,示意清尘将她放到了地上,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蛋儿,“奴奴,我们去逛集市,买许多的漂亮衣服,买许多好吃的果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