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该这样,一天比一天的过得更好。
新校那边的工程进度并不太快,看样子再给两个月,也未必能完工。
于是萧珪的新居,就暂时充为了学童们的新学堂。
这些孩子们头天来上课的时候,比萧珪和奴奴搬进新家还要更加兴奋。
“哇,这院子里铺了石板路,下雨都不会打滑,脚上也不会沾上泥巴了!”
“哇,只要把这个塞子拔掉,竹管里就会自己流出水来呢!”
“哇,那是什么?”
“哇,这是什么?”
萧珪任由他们四处逛玩,乐得听取“哇”声一片。
到了上课的时候,孩子们都坐上了有靠背的四腿椅子,身前放的则是与之配套的小书桌。这都是将来要用在学堂里的一批新式课桌,暂时还只打出了十几副样品。假如将来学子多了,还要适时的增加。
孩子们坐在这些新课桌上,兴奋不已的左扭右扭,仿佛屁股蛋儿再怎么摆,都不够尽兴不够爽。
等到萧珪将一面移动黑板拿出来,并用粉笔在上面写下一行“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的时候,他们又惊讶不已的“哇”了起来。
萧珪说道: “奴奴,把小黑板发给他们。”
奴奴笑嘻嘻的,将大小如同课桌桌面的小黑板,一块一块的发给那些学童们,每人再发了一支粉笔。
“给你,给你。”
“谢谢奴奴!”
“这是粉笔。”萧珪扬起手中的一支粉笔,说道,“我们可以用它来练习写字,但是千万不要将它吞到了嘴里,也不要将散落的粉尘吸进了鼻子里。记住了吗?”
“记住了,先生。”
萧珪在课堂西侧,大讲台后面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学童们则是站起了身来,依旧整整齐齐的叉手而拜,“恭请西席,授业解惑。”
“好。”萧珪站起身,走到了移动黑板边,指着黑板上的字,“今日之课业,《论语?八佾篇》。千字文生字,十二个。”
“现在,开始!”
次日,阳光晴好,春风拂柳。
沧浪河的河堤上,结伴走来四骑。
一路小跑走在最前的是韩滉。他就像是一只刚刚脱离了囚笼的飞鸟,自由奔放又激动兴奋,对后面喊道:“二兄你看!田野、河流、山原,还有劳作的农人与耕地的黄牛!”
他二哥韩洽呵呵的笑,“这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何等的生机盎然!”韩滉欣喜的叫道,“如此优美的田园风光,二兄莫非不喜么?”
“不喜。”韩洽直摇头,“我好不容易盼到休沐的日子,只想在家好生歇息。你偏却不肯放过我,要我长途跋涉的陪你跑到这乡野之间来。”
“哎呀,二兄!”韩滉笑道,“你不也经常与你的同僚相约,一同外出踏青吗?偶尔陪一回小弟,莫非就不行?”
“行行行!”韩洽呵呵直笑,“最好是,那位萧先生有你说的那么优秀与出众。否则,为兄此行当真是要大失所望了。”
“二兄,你放心吧!”韩滉信誓旦旦的说道,“萧先生的风度与才华,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但愿如此。”韩洽小声的自语道,“能让萧驸马都高看一眼并且亲自出手相助的族弟,想必也不会太差吧?”
一行四人沿着沧浪河堤,往轩辕里走去。
四人都是高头大马,锦衣在身。这样的派头,在乡野之间颇为罕见。赶早下到田野里来务农的村民,立时被他们吸引了目光,悄悄的私议起来——
“这是哪里来的四位贵人,好生气派!”
“该是县城那边的官宦子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