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点了点头,“那依薛驸马之高见,现在如何是好?”
薛锈神秘一笑,认真的看着萧珪,说道:“萧先生,无论是家世出身还是人品才华,都胜过杨洄不少。你有没有想过……当驸马?”
当驸马?!
萧珪立刻答得是斩钉截铁,“没有。”
“那么现在,萧先生可以考虑一下这件事情了。”薛锈说道,“机会难得,我可以带你去洛阳,面见咸宜公主。我至少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咸宜公主会对你心生好感,另眼相待。”
“不了。”萧珪仍是答得斩钉截铁,说道,“我是不会去见咸宜公主的。”
“为什么?”薛锈问道。
萧珪说道:“首先,《定风波》并非是我所作,我不能弄虚假的前去冒领。倘若事情败露,我与杨洄有何区别?”
“有道理。”薛锈点了点头,“那么,其次呢?”
“其次……”萧珪笑了一笑,说道,“我生性散漫,无心功名。只想寄情于东篱南山,并不向往簪缨荣华,封妻荫子。所以,我是不会去洛阳的。”
“原来如此。”薛锈点了点头,笑道,“听萧先生如此一讲,我反倒越发认定,那首《定风波》新词就是萧先生本人所作。为何萧先生,就是不肯承认呢?”
萧珪都苦笑了起来,“当真不是萧某所作。”
“好吧,萧先生不必苦苦重申,我信你就是了。”薛锈叹息了一声,面露难色的摇摇头,“这可便难倒我了。我该要如何回话,方能令得二位公主满意呢?”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薛驸马若不介意,我愿进献一法。”
“哦?”薛锈好奇的道:“愿闻萧先生高见。”
“谈不上是什么高见。”萧珪笑道:“原本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二位公主一时解不开心结,不如就用时间,将它慢慢的淡化而去。所以我劝薛驸马,不妨用上一个‘拖’字诀。只说一直没能查真相,想必,二位公主也不会把薛驸马,怎么样吧?”
“呵呵!”薛锈笑了,“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好,回去我就这样,试它一试!”
酒足饭饱,谈话结束,薛锈这便告辞要走。
萧珪挽留他,说道:“薛驸马来都来了,何不一起玩上几把再走?再说了,乡野之间夜路难行,现在也不是赶路的好时机。”
“萧先生有所不知,我何尝不想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夜?”薛锈有点无奈的说道:“实则是,我此次是携带一家老小去往嵩山,游玩踏青。现在,他们都在登封县的驿馆等我。家妻惦记着《定风波》一事,特许我一日时间,专程来到伊阳县问些消息。天明时分,我便须得赶回去。”
“既然如此……”萧珪笑了一笑,“那我就不好再强留薛驸马了。”
“哎……”薛锈轻轻叹息了一声,小声的苦笑道,“驸马,不好当啊!”
萧珪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驸马,说白了就是皇族倒插门的女婿。虽然名为皇亲国戚,但也就是表面光鲜,日子并不好过。尤其是大唐的驸马,那是历史公认的极不好当。
遇到公主贤惠知礼,驸马还能活得稍有一点尊严。但是大唐的公主普遍的泼辣凶悍,有的还放荡不羁根本不把世俗礼法放在眼里。还有的胆大包天、野心勃勃敢于挑战世间一切规则,一不留神就会招来举家灭门之祸。这样的驸马非但日子不好过,甚至还要沦为世人的笑柄,更有甚者身死家灭、遗臭于历史。
虽然不是所有的大唐公主都很差劲,但她们很大概率的德行不佳、名声不好,这也是萧珪对“当驸马”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