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锈插了一句,“彻底毁掉?”
“对!”唐昌公主果断点头,眼睛都亮了一亮,“如此想来,咸宜公主生气肯定是有一点生气的,因为任谁跑去相亲遇到了那样的事情,都会受不了。但我估计,她会不会是对萧珪……真有了一些兴趣?”
“不会吧?哪会如此邪门?”薛锈满头雾水的道,“我要是被人当众羞辱,我不宰了他算他运气好。我还会喜欢他?”
“所以说,你不懂女人。”唐昌公主道,“尤其是咸宜公主那样的小女子,几乎全天下人都在顺着她、哄着她,唯独这个萧珪对她不屑一顾,避之犹恐不及。这样奇特的男子,绝对是她生平仅见的头一个。不说从此就喜欢上了。至少,她已经对萧珪充满了好奇才是。”
“猜来猜去,也不是个办法。”薛锈眨了眨眼睛,“要不,你进宫去问一问?”
“你是不是想我死?!”唐昌公主毫无征兆的突然发飙,再次发出了河东狮吼,“她刚刚才被我们气了个半死,如今正在气头之上。我再跑到她眼前去晃荡,还故意提起她的难堪之事。她还不彻底跟我翻脸,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薛锈被吓了个够呛,连连后退,喃喃说道:“不是你说的,她有可能对萧珪……”
“那是对萧珪,不是对我!”
“你是不是想我死啊?你说,你老实交待!”
“你就是想要害死我!”
“我死了你才好续弦,换一个年轻漂亮柔温顺从的,对不对?”
“对了,一定是这样的!……站住,有种你别跑!”
薛锈开始疯狂逃蹿,一边逃一边喊道:“男人大丈夫,岂能听凭你一介女流之摆布!……我就要跑!”
唐昌公主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在后面夺命狂追。
府里的仆人奴婢们全都静静的站着欣赏,都没有一个人上去劝架。因为他们全都知道,公主和驸马平均每三天就会发生一场类似这样的战斗。
痛痛快快的打完之后,第二天他们又会如胶似膝,恩爱更胜往昔。
所以看看就好,切不可靠近。
这完全是为了,减少战斗伤亡……
萧珪来到北市的如意斋,找到了薛嵩和小赫连二人。
让萧珪觉得奇怪的是,他们居然叫了包间没有叫侍酒姬也没有上歌舞,两人就在那里干等着,等自己来了再一起开席。
未等萧珪发问,薛嵩一见到他就连忙喊道:“萧先生你总算是来了,快来快来,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讲。”
萧珪便入了座,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薛嵩一本正经的说道:“方才我与赫连兄认真的商讨了好一阵。根据我们的观察、分析与思考,我们一致认定:今天那个所谓的皇族宗室女李幼娘,很有可能,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女儿,咸宜公主!”
萧珪不由得笑了一笑,“何以见得?”
“哈哈,我们聪明吧!”薛嵩得意的大笑了几声,说道:“唐昌公主与薛驸马的身份,已经够尊贵了。但是今天的宴会之上,自从那个李幼娘出现之后,唐昌公主与薛驸马全都战战兢兢,俨然一副以李幼娘为尊的架式。反过来看,李幼娘似乎也没怎么把薛驸马和唐昌公主放在眼里,至少一点都不害怕他们。这可不是一位普通的宗室女,该有的态度。”
萧珪淡然微笑道:“然后呢?”
“然后就简单了!”薛嵩说道,“我们料定,那个李幼娘必是乔装。她的身份,比唐昌公主和薛驸马还要更加尊贵。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她也是公主,并且是极其受宠的一位公主。这推来算去,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些条件。那就是,圣人与武惠妃生下的最后一个孩子,至今尚未出阁的——咸宜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