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挺大,二人在里坊街道上走了挺长的一段路,才进了东市。
长安城的建筑风格挺有意思,像是围棋的棋盘,每一个格子就是一个坊,一坊就是一个居民小区。
市场里的格局,也如同这个城市的风格一样,不同的肆售卖不同的货品,一肆一格划分得井井有条。
现在正值购物高峰期,市集里的人挺多,萧珪与薛嵩不得不下了马,牵着马行走。
萧珪寻思着,薛嵩的父亲薛楚玉是一位勇冠三军的名将,这样的人应该会对将士三宝“兵马甲”比较的感兴趣。
现在想要给他送一件令他满意的礼物,铠甲是违禁品民间不得私售,这个不必想了。马匹,差一点的薛楚玉看不上,太好了的自己买不起,也不必想了。
至于兵器,薛嵩说他父亲所用的兵器都是在军队里特别定制的,市面上的民间作坊,根本打造不出能让他趁手的兵器。
因为,他以方天画戟为兵器!
大唐的画戟一般只是被用作仪仗,几乎没有人拿它当兵器。因为它头重脚轻极难控制,寻常之人拿都难得拿稳。除非天赋异秉,否则根本不可能挥使开来,就更不用提还要骑在马上,游刃有余的拿它与人博斗了。
刚好,薛楚玉就是这样一位天生神力的奇人。他几乎是完全的继承了他父亲薛仁贵的一身惊身骇俗的武艺。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若论单打独斗,天下几乎没有他的敌手!
这倒是让萧珪为难了,那该选一样什么样的礼物,才能入得了薛楚玉的法眼呢?
直到二人走过鞍马肆的时候,萧珪才眼前一亮,“马鞍怎样?”
“这个可以!”薛嵩连忙道,“既不太贵,也可表得心意。在长安的俚俗之中,马鞍还有平安之意。成亲的新人在婚礼之时,都要在家门口摆放一个马鞍。新官倌要在马鞍上坐过一趟,方能礼成。”
萧珪呵呵直笑,“好,那我们赶紧进去,选一副合适的马鞍!”
薛嵩也算是对萧珪的事上了心,进了鞍马肆之后他就开始四下观望,还找人打听。果然片刻之后他就找到了一家,隶属于王元宝名下的鞍轡行。
“萧先生,咱们就到这家买。”薛嵩指着那家店门口,悬挂着的一面“王记”旗帜,笑道,“你看,多好。”
萧珪笑而点头,“有劳你了。”
于是二人将马拴好,走进了这家“王记”的鞍轡行。
能光顾这种店子的多半是青年男子,店内已经有了六七位青年在挑选各种货物。
一名小厮连忙迎了上来,问二位客官想要看一点什么?
萧珪说想要马鞍,小厮便将他二人引到了一旁,那里摆满了各种马鞍,式样与价格不等。便宜的百余钱,贵的也有镌了宝珠、卖价数万的。
薛嵩连忙说道:“萧先生,千万不要买太贵的。家父性情质朴,向来不喜浮华,还讨厌浮华的东西。”
“好。”萧珪点头笑了一笑,对那小厮道,“小二哥,就麻烦你帮我挑选一副质地最为优良,但是没有过多浮华装饰的马鞍。以实用为上。”
“好嘞,客观请稍等!”小厮立刻就去忙活了。
薛嵩四下看了看,说道:“好像也没个掌柜模样的人在场。该找谁去打听呢?”
“不用打听了,我知道王元宝家住何方了。”萧珪说道。
“啊?”薛嵩微微一惊,“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