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杨的不过是个凭借祖上名望,白得虚官的乳臭小儿,算什么东西?
竟也敢,藐视我等!
杨洄与县令田茂才等人接洽的时候,耿振武已经叫他手下的不良人,去把那些兵卒请到了县衙隔壁的粮草库房,将其安置。负了伤的人,也都有了医郎包扎治疗。伤得较重的几个,也没有了生命危险。
萧珪这些人,则由耿振武亲自押着来到了县衙公堂的偏院。这里是小吏衙役们休息的地方,中间有个庭院,派了一些不良人在此看守,就将人暂时拘禁在这里。
被押来的一些人当中,除了小赫连的手下,还有一些过来赌钱的客人。其中不乏富商、乡绅和官宦子弟这类人等。说起来,他们也都是在各自的地方有些头面的人物。不过是赌了几个小钱而已,今天却遭了这样一场大灾,各自都很郁闷,也很气恼。
大家的情绪,都不太稳定。
其实小赫连一路上都在考虑这个问题。老话说,生不入官门死不下地狱,这些赌客基本上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今天让他们跟着一起遭了殃,损失了客源坏了生意是小,传将出去败坏了小赫连在江湖上的名声,以后还怎么混?
所以他一路上都在痛骂杨洄,目的就是想让这些赌客们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全是这个混蛋搞的鬼。
关进院子里以后,小赫连与萧珪头上的布套也就取下来了。
刚刚能够看清四周的情景,小赫连就连忙对萧珪说道:“萧先生,你能不能去跟耿振武说一说?让他给这些客人们安排一些饭食,给点水喝?最好是,安排几间厢房……杂屋柴房也行,好让他们进去歇息一下?”
萧珪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你与耿振武更加相熟,你自己去跟他说吧!”
小赫连的嘴角都耷拉下来了,忿忿的道:“那混蛋,还等着用泡了桐油的鞭子抽我呢!”
萧珪呵呵直笑,“好,我去讲。”
耿振武就在院子外面,听闻萧珪要找他,便走了进来。他倒也客气,问萧珪有什么事?
萧珪请他到僻静处说话,对他道:“耿帅,我可以私下给你交个底,事情全部因我而起,是那个杨洄对我怀恨在心,挟私对我进行报复。小赫连等人,皆是受了牵连。”
耿振武吃的是“刑侦”这一碗饭,一路上多半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田明府正在与之接洽,问明缘由之后,自有一番说法。在此之前,还请萧先生稍安勿躁。”
“我不急。”萧珪道,“只是那些前来赌钱的客人,昨夜曾被当兵的又打又骂,受了惊吓与污辱。现在又步行十余里被押送到了县衙里来,受了不少的折磨,胸中颇有一些怨气。他们虽然也是犯了小过,但罪不至此。因此我想肯求耿帅,看在同是乡里乡亲的份上,能给他们安排一些水饭,让他们有个暂时歇脚的地方。”
耿振武很干脆的点了头,“好。”
“多谢耿帅。”萧珪叉手而拜,“待此事过后,萧某必有重谢!”
“萧先生客气,重谢就大可不必了。”耿振武说道,“上次徐里正被拘下狱、退田免罪的事情,我就已经知道,萧先生是一个心胸宽广的通情达理之人。但耿某,也并非六亲不认的刻薄之徒。诚如萧先生所言,今天押来的这些人,多半都是一些远近乡邻。彼此知根知底,低头不见抬头见。萧先生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