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微微一惊,“这是要栽赃我与小赫连,聚众谋反?!”
“你明白就好。”伍校尉仍是板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说道:“我不知道你与杨洄之间,有何私人恩怨。我只是一个听令行事的统兵校尉,不想掺合到别人的恩怨之中。现在他已经下了令,我若不从,他必然害我。我若从了,便是助纣为虐栽赃陷害。你懂我的意思么?”
“萧某明白。”萧珪叉手一拜,“多谢伍校尉。”
“不必谢我。”伍校尉仍是那副表情,一板一眼的说道,“你打伤了我好几个兄弟。按理说,我该要找你报仇。”
萧珪淡然一笑,说道:“当时大难临头,萧某为求自保,不得已而为之。伍校尉要给兄弟报仇,也在情理之中。待此事过后,萧某随时恭候伍校尉,前来讨债。”
“是条汉子。”伍校尉凝神看着萧珪,点了点头,“但愿我的选择没有错。”
萧珪道叉手拜了一礼,说道:“一码归一码,我与杨洄的恩怨,全与伍校尉无关。我伤了伍校尉的兄弟,伍校尉却以怨报德搭救于我。这些,萧某全都记在心里。”
“很好。你果然是个明理之人。”伍校尉道,“我的人喝完一盏茶,就要出发。我话说完,告辞。”
说罢,伍校尉转身就走了,大步流云。
萧珪连忙把耿振武叫了过来,与他如实说了。
耿振武也吃了一惊,连忙道:“我立刻带几个兄弟过去,接管赌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把东西藏进去!”
“多谢耿帅!”萧珪说道,“要不要先与田明府汇报?”
“来不及了,我立刻出发!”耿振武道,“萧先生,替我回报田明府就是!”
说罢,耿振武转身就跑,跑得飞快。
萧珪也立刻折返了回去,将事情告诉了田茂才。
田茂才听了也是有些吃惊,说道:“没想到杨洄那个黄毛小儿,心思竟然如此歹毒!真要被他搜出了铠甲弩机,那便是聚众谋反的铁案。到时不光是萧先生与小赫连死路一条,本县也要担上一个渎职失察的重罪,后果不堪设想!”
萧珪道:“所以我估计,杨洄是顺水推舟,故意被你们灌醉。他自己也想在县衙这边多作逗留。目的,就是想要带着谋反的证据一起,回到河南府衙。到那时候,谁也无法再行翻案。”
田茂才“嘶”的吸了一口凉气,“倒是小看他了!”
“我们,确实不应该小看于他。”萧珪道,“别的不说,一两个月前,他还只是一介布衣。现在,他就已经官居四品。虽然是一介闲官,那也是当朝四品大员,通贵以上。如此看来,就算他自己没有什么本事,他背后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
“在理,在理!”田茂才有些紧张了起来,小声道:“那萧先生估计,是什么人在背后帮他?那人竟然如此神通广大,能让一介布衣,倾刻间平步青云,官拜四品大员?”
“这不好说。”萧珪道,“我只知道,杨洄的母亲是公主,是当今皇上的堂妹。他父亲杨慎交虽然已经过世了,但曾经也是圣人的朋友。杨洄应该是门荫入仕。但刚一入仕就是四品大员起步,也是罕见。想必提拔他的人,十分的不简单。”
田茂才点了点头,都有点不敢说话了。
皇亲国戚,岂是一个小小县令能够招惹得起?
萧珪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说道:“田明府你放心,我与杨洄的恩怨,不会牵连到你的。耿振武去了赌场阻止伍校尉的人私藏禁物,这已经是帮了我的大忙。余下之事,田明府就不要再参与。杨洄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