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田茂才面露难色,“田某区区一介七品县令,确实招惹不起杨洄这样的皇亲国戚。但是田某也不能助纣为虐,帮着他一起陷害好人哪!”
萧珪说道:“杨洄知道我们是乡党,他应该不会支使田明府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就算你肯,他也不会放心。所以,田明府大可放心。”
“放心是放心,但是……”田茂才说道,“眼看着杨洄要陷害萧先生,我们若是放任不管,终究也是良心难安哪!”
萧珪笑了笑,心想田茂才大概是在担心,韩滉与影姝会回来找他的麻烦。他一个七品县令,被夹在宰相与皇亲国戚之间,也确实为难。
于是萧珪说道:“田明府你放心,就算杨洄把我押回了河南府,他也害不了我。所以,你不必担忧。改天我出来了,再与田明府把酒一醉。”
田茂才总算是略略放了心,说道:“萧先生,吉人自有天相。田某也相信,世间自有公道,杨洄的栽赃陷害,定然不会得逞!”
萧珪说道:“现在杨洄应该是在等,伍校尉的人从赌场搜出证据来。但是耿帅接管赌场之后,伍校尉的人便难以得逞。如此杨洄的计谋便要失败。我估计他不会就此善罢干休,他一定要带着能够治我死罪的证据回到河南府衙,才会甘心。”
田茂才刚刚放下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那么萧先生,估计他接下来又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萧珪道:“但一时半刻,他应该不会离开伊阳县衙就是。”
田茂才皱了皱眉,“田某现在就只担心,杨洄要对萧先生动用私刑,逼得萧先生屈打成招。”
“他尽管来试。”萧珪淡然一笑,说道,“除非他现在就弄死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百倍偿还于他!”
此刻,苏幻云总算是找到了驸马薛锈的府第。
她一路奔波水米未进,满身疲惫灰头土脸,几乎不似人形。
来到大门前,苏幻云几乎都已站立不稳,只能是趴在门上,吃力的拍响了门上的兽房。
薛府的门吏前来应门,见到苏幻云这副样子,还以为她是乞索儿,十分嫌弃的要轰她走。
“阿兄,这位阿兄,奴家不是乞索儿!”苏幻云将自己的一个金质头钗拿了出来,往门吏手上塞去,“奴家姓苏,曾与薛驸马有过一面之缘。奴家现有十万火急、人命关天的大事,想要求见薛驸马!还请阿兄,代为通传!”
门吏拿着那枚头钗仔细看了看,确实是金子做的。
再又看了看苏幻云,虽然灰头土脸十分不堪,但模样其实长得很不错。不远处的栓马柱上还有一匹满身灰土的马,想必也是她的座骑。
这样的人,确实不该是乞索儿。
“你要见驸马?他不在,刚刚出门了。”门吏将头钗塞回给了幻姬,说道:“我劝姑娘找个地方歇息一下,梳洗一番打扮体面了,换个时间再来拜访。”
“不、不能耽搁!”苏幻云姬急道,“当真是十万火急、人命关天!还请阿兄告诉奴家,薛驸马去了哪里,奴家自去找他。”
“这我就帮不到你了。”门吏说道,“薛驸马要去哪里,我一个下人,哪敢过问?”
苏幻云急了,想了一想,又问道:“那么请问阿兄,公主殿下,在吗?”
“公主殿下,倒是就在府中。”门吏皱了皱眉,“但你这副模样,还是莫要求见为好。公主殿下,一向颇为讲究体面。”
苏幻云连忙又将头钗塞回了门吏的手中,说道:“求求阿兄,一定要替奴家通传一声!奴家就是拼着这条性命不要了,也一定要尽快见到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