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昌公主微微一惊,连忙道:“好,我会跟驸马说的。”
“公主殿下请留步,我走了。”
“太子妃娘娘,请走好。”
太子妃走了,唐昌公主目送她的马车走远,半晌才回过神来。
唐昌公主仔细的回想,刚刚太子妃说的最后那些话,真是给自己敲了警钟。
她叫薛锈把事情摆平之后,再把萧珪带到洛阳来去见太子。言下之意,不就是想让萧珪前去投靠太子么?
如此,驸马薛锈便是萧珪投效太子的引路人。
一个引路人,哪能是外人么?能是脚踏两船之人么?
那么太子妃这段话里更深层的用意,其实就是在劝说自己的兄长,以后不要再做墙头草,老老实实的跟着太子就好!
“哎,我真糊涂!”唐昌公主叫悔不迭,都恨不得在自己的嘴上抽上两掌,喃喃自语的道,“当时怎么就一时嘴快,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呢?现在真是麻烦死了!”
过了一阵,驸马薛锈回来了。
他进了府来,宛如平常那样的大大咧咧,先叫了仆人与他更衣净面,然后又问酒菜可曾备好,丝竹歌舞何在呢?
唐昌公主在隔壁听到了,没来由的生出一肚子火,冲出来叫道:“你还有心情吃饭?”
薛锈骇得朝后仰了仰身子,“莫非你打牌输了钱,我就连吃饭的权力都没有了?”
“谁有心情跟你闲扯打牌的事情。”唐昌公主板着一张脸,“出大事了!”
薛锈一愣,眨了眨眼睛,“那我们边吃边说吧!”
“吃你个头!”唐昌公主当即暴跳起来,“赶紧过来,听我与你说事!”
薛锈咽了一口唾沫,“但是,我却真的饿了……:
唐昌公主简直恨得牙痒痒,大声叫道:“我的鸡毛掸子呢?!”
“说,说!现在就说!”薛锈立刻坐了下来,“坐下,我们马上就说!”
唐昌公主瞪着薛锈,“总有一天,我要被你活活气死!”
薛锈呵呵的赔笑,“公主,请坐。有事慢慢讲,不要动了肝火,伤身子。”
唐昌公主吁了一口闷气,这才坐了下来,把苏幻云前来报信,与太子妃造访之时讲的那些话,全都一五一十的对薛锈讲了。
薛锈听完,也是异常惊讶,“真没想到,杨洄会对萧珪动了杀心。多大的仇啊,犯得着么?”
“现在你还有心情,说这种没用的话?”唐昌公主说道,“无论是何等情由,萧珪绝对不能死。他一死,我们也完蛋了!”
“方才你说的那些话,我也听出来了。”薛锈说道,“太子妃就是在含沙射影的指责我们鼠首两端,对太子殿下不够忠诚。”
“这件事情,我们确实做得有欠考虑。”唐昌公主道,“现在你务必要赶紧出面,去把萧珪营救出来,然后劝他投效于太子殿下。如此,也就算你将功补过了。希望太子殿下,能够心胸宽广,原谅于你。”
“什么原谅我?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太子。”薛锈道,“我亲妹子就是太子妃,我还能与她为敌吗?”
唐昌公主自知有些理亏,此时便也不与薛锈争些长短了,只道:“眼前萧珪的事情,大约就是太子给我们的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在家中妄作争论了。你还是,赶紧办事去吧!”
“哎!……”薛锈郁闷的长叹了一声,“总要让我,先把饭吃饱吧?”
唐昌公主无语了一阵,大声叫道:“来人,给驸马上一桶饭!一大桶!”
薛锈的脸皮直抽抽,“为何是桶?你是在骂我吗?”
“你爱吃不吃!”唐昌公主忿忿的瞪了薛锈一眼,扭过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