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锈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我不与你争吵。那个苏幻云呢,赶紧把她叫来。我先把那边的情况,问清楚再说。”
唐昌公主便派了侍女,去叫苏幻云了。
这时,她又忍不住数落了一句,“若不是你喜欢滥赌,还偏爱跑到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去赌,便也不会惹出这些麻烦!”
薛锈已经在担碗扒饭了,闻言只是点头,“我的错,我的错。”
“那种地方,还有许多年轻漂亮的姑娘。”唐昌公主冷冷道,“这便也合了你的脾胃。”
“我的错,我的错……”薛锈一边点头,一边使劲扒饭。
唐昌公主也被弄得又好气,又好笑,“真是个饭桶!”
入夜后,又下起了雨。
暂时关押萧珪等人的院子里,明显是不能再呆人了。小赫连便大喊大叫了起来,要求换地方。
那些不良人听了都好笑,纷纷的说,你以为这是逆旅驿馆,你是花了钱的大爷,我们却是伺候你的孙子?
还换地方?
没这道理!
萧珪也是被淋了个浑身湿透,但他一直很安静的坐着,听由小赫连在那里吵吵,自己一言不发。
小赫连吵了一阵完全没有收效,便也消停了下来。他蹲到萧珪身边,将自己的外衫脱了当作一个雨蓬支了起来,往萧珪的头上挪了一挪,也来替他挡雨。
萧珪冲他笑了笑,说道:“怎么不闹了?”
“哎,他娘的,太不给面子了……”小赫连既苦恼又尴尬,说道:“等我出去以后,再找他们算账!”
“终究是民不与官斗,你瞎折腾什么?”萧珪淡然道,“如果看他们不顺眼,只有一个办法。”
小赫连道:“杀光他们?”
萧珪都乐了,说道:“是,成为他们的上峰。”
小赫连不屑的撇了撇嘴,突然又眼睛一亮,“怎么,你开窍了?”
“开什么窍?”萧珪道。
“做官呀!”小赫连道,“你不是有机会么?”
萧珪笑了一笑,“没兴趣。”
“你若是官,哪会沦落到这般境地?”小赫连道,“你若是做到比杨洄还大的官,他还敢对你蹬鼻子上脸?”
“行了,别说了!”萧珪道,“尽是些没用的话。”
小赫连轮了轮眼珠儿,说道:“那咱们说些有用的。你说,杨洄究竟想把咱们怎么样?”
“冤有头债有主,他要的只是我一个人。”萧珪道,“这一次,是我连累了你们。”
“为何说出这种话来?”小赫连有点不满,说道,“莫非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过兄弟?”
萧珪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把我当兄弟,就不要再说‘连累’这种话。”小赫连道,“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在我看来,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这才是弟兄!”
萧珪深呼吸了一口,点了点头,“是我说错话了,向你道歉。”
“不用,不用。”小赫连嘿嘿的笑,连忙又道,“我现在就只担心,杨洄把你抓了过去严刑拷打。我要是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报仇机会。不管审不审得出结果,好歹也要揍你一顿,出些气了再说。”
几乎是话刚落音,院子里冲进来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萧珪,出来!”
小赫连立刻朝自己脸上狠扇了一个耳光,“乌鸦嘴!该死!”
萧珪已经站起了身来,“有什么事?”
“废什么话,跟我们走!”那两个兵卒,上来就要拉人。
小赫连立刻冲了上去,“有什么事,先说清楚!”
一看大东家都出面了,他手下的那些小弟冯七等人也都围了上来,将萧珪团团围在中间,都跟着喊“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不许去”!
兵卒怒了,“你们这些贼人,当真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