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适之立刻唤道:“来人,文房四宝伺候!”
片刻后,李适之人的仆人取来了文房四宝,并且研好了墨。
萧珪拿起笔来,在那张纸上写下了一行字,“法乎上,得其中。法乎中,得其下。请临右军原贴。”
李适之看了,哈哈的大笑,“君逸,你怎么写这种话?”
萧珪满副茫然的表情,说道:“大尹,不是让我给这副字下个评判么?我觉得,真想练好字的话,还是得要临摹王羲之的原贴真迹,这样比较好。”
李适之笑呵呵的点头,“好吧,写都已经写了。拿来,给我。”
萧珪便吹干了墨,将纸折好,奉还给了李适之。
李适之将它收好,笑道:“想来,君逸应该也不会是,不解风情之人。”
“别说,或许我还真是不解风情。”萧珪笑道,“否则,也不会单身至今。”
“哎,罢了!”李适之叹了一声,摆着手呵呵直笑,“你们这些小男小女的事情,我这个年届四旬的老夫,就不作谈论了。”
萧珪笑而不语,心想李适之确实为人大度。明知我在他面前装腔作势,他也不予戳穿。
话说回来,我就算能解风情,那也不能对着咸宜公主乱来呀!
评字就评字,莫非还能撩骚不成?
饮了两盏茶之后,李适之说他有午睡的习惯,这便叫那婢女撤去了茶具,然后就在旁边的睡榻下躺了下来。临睡之前他还说,君逸你别急着走,我们还要一起用过夕食,再行痛饮一场。
萧珪这会儿正好也有些困了,便也毫不客气的在另一张睡榻上,躺了下来睡个午觉。
没过多久,两人都是鼾声大作。
这两天萧珪也是有些疲累了,他发出的鼾声,比李适之的还要更加洪亮。
守在门外的几个仆人都笑了。
他们纷纷的议论说,这个萧珪还真是胆大得可以。京城那边的五品以上大员,见了我们大尹都是恭恭敬敬。言谈举止之间,不敢有半分的无礼与造次。
这个萧珪一介布衣,在我们大尹面前却宛如平辈之人,既无一点拘束,也没半分客气。
这真是一个特别有种的,奇人!
傍晚时分,醉到半死的田茂才好不容易醒来,听闻李适之派人来叫他过去陪宴饮酒,吓得腿肚儿都是一阵抽筋。
但一听说萧珪还在,田茂才便如同一个落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暗呼庆幸。
好在晚宴的时候,李适之没再为难田茂才,只与萧珪捉对厮杀,两人喝得好不痛快。田茂才在一旁看着都想吐,心想原来这两人都是酒仙,这回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
此时,满心愠怒的杨洄已经快马加鞭,回到了两百里之外的洛阳家中。
他刚刚进门还只饮了一碗水,贺兰进明就来造访了。
来得正好!
杨洄连忙出迎,将贺兰进明请进了客厅里,叫厨子速备晚宴对他款待。
未及上菜,贺兰进明刚一坐下说问道:“杨公子,此行收获如何?”
“哎!”杨洄重叹了一声,摇头,“别提了!”
贺兰进明皱了皱眉,“失败了?”
杨洄点了点头,将此行去往伊阳的遭遇,全对贺兰进明讲了。
贺兰进明听完之后,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倒是有些小看萧珪了。”
“确实如此。”杨洄道,“首先最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有一身惊人的武艺。否则,那些兵卒早已取了他的狗命,就再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贺兰进明点了点头,“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