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就赶着过来,蹭吃鱼了?”萧珪呵呵的笑,“赌场的事情,都料理完了么?”
“差不多,都完了。”小赫连说道,“受伤的一些弟兄,我都安排他们回家去休养医治了。被抓了的一些客人,我都尽量派人登门拜访过了。该致歉的致歉,该送礼的送礼。我还特意找到耿振武,和他大醉了一场。于是现在,赌场又重新开业了。生意还算不错,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那就好。”萧珪点了点头,“苏幻云呢?”
小赫连一撇嘴,“她还没有回来。”
萧珪微微一怔,“什么?”
“她被唐昌公主与薛驸马,留下做客了。”小赫连说道,“想不到吧?”
萧珪有些愕然,“这还真是没有想到。”
小赫连说道:“冯七叫他的跟班回来报的信,说唐昌公主与薛驸马,非要留着苏幻云在他们府上做客。或者带她泛舟游江,或者带她逛玩北市,又或者请她去了金谷园赴宴。并且,还都是唐昌公主亲自做陪。这待遇,都快赶上宰相夫人了。你说,奇也不奇?”
萧珪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对夫妻俩,干什么事情都喜欢用力过猛,太过现形。
“依我看哪!”小赫连说道,“唐昌公主与薛驸马,大约就是认定,你将来定能成为一位大贵人了。”
“别说胡话。”萧珪道,“再贵也贵不过公主和驸马,他们没理由巴结我。”
“那可未必。”小赫连说道,“苏幻云捎回了话来,说唐昌公主与薛锈,频频在她面前提起……太子!”
“太子?”萧珪顿时一皱眉,“提太子作甚?”
“不知道。”小赫连摇头,说道,“苏幻云只捎了这一句,别的没有多讲。”
萧珪眨了眨眼睛,“那她有没有说,何时回来?”
“没有。”小赫连道,“她本人肯定是想早些回来。但公主和驸马非要强行留客,那也就由不得她了。”
“真是麻烦。”萧珪摇了摇头,“我是真不想和那些京城权贵,扯上太多关系。和他们的关系越深,只会有越多的麻烦惹上身来。”
“说得也是。”小赫连道,“这次杨洄的事情,就真是有些莫名其妙。萧先生根本就没有得罪他,更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但这人,偏就处心积虑的想要置你于死地。如此看来,京城的那些权贵倘若发起狠来,便都如疯狗一般。简直就是,任何道理都不用讲了。”
萧珪呵呵的笑,“疯狗,描述十分形象。”
小赫连也笑了,说道:“跟疯狗,确实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萧先生,我有一个想法。”
“讲。”
“虽然这次失了手,但杨洄肯定不会死心,一定还会有下一出。”小赫连道,“所以我想找人,把他给做了!如此,方能永绝后患,一了百了。”
萧珪果然道:“不行。”
小赫连皱了皱眉,“为什么?”
萧珪沉思了片刻,说道:“其中的道理,令尊大赫连肯定比我更加明白。你不妨,去请教他老人家。”
“哎……”小赫连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其实不问,也知道其中的道理。我阿爷时常对我讲,江湖事,江湖了。一旦涉及到官场,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种光景。江湖人毕竟也要讨生活,要在这世上立足。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过头了。真要触及到了官府容忍的底线,我们也就会失去了存活的可能。”
“你明白就好。”萧珪说道,“杨洄可是公主的儿子,当朝四品大员。无论他品行怎样,做错了什么事情,都只有皇帝和朝廷的律法能够制裁他。任何人敢对他动用私刑,冒犯的可就不只是杨洄本人及其家人,还有朝廷的纲纪与法度。这东西别说是你我,就算是宰相与大将军这样的人物,也轻易不敢逾越了雷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