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肆里,两人饮着酒聊着天,倒也颇为投机。
耿振武提起一事,说道:“萧先生,我听到一个传闻,说是薛锈薛驸马来了轩辕里找你。可有此事?”
“你怎么知道的?”萧珪开玩笑的说道,“莫非你在赌场,安插了眼线?”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耿振武倒也知道萧珪是在开玩笑,连连摆手,笑着说道,“我是听到京城过来的人,谈起的。”
萧珪微微一怔,“京城的人?什么人?”
“一个官宦子弟,没什么名气,家里的官也做得不大。”耿振武说道,“当时我也觉得奇怪,我在伊阳都不知道,他在洛阳又是听谁说的?”
萧珪点了点头,“按理说薛锈应该守口如瓶,不会对外界宣扬。于是我也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
耿振武说道:“当时他告诉我说,现在整个京城都已传开了,说太子想要拉拢萧先生,派了驸马薛锈来当说客。结果薛锈游说失败,萧先生未肯出山,没有去为太子效力。”
萧珪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心想这话一传扬开来,太子岂不是很没面子?我萧珪岂不是也就,公然得罪了太子?
思及此处,萧珪不禁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定是别有用心之人,在故意推波助澜,煽风点火!”
两天后,清晨。
洛阳皇宫,集仙殿内。
与皇帝手谈一局之后,张果老说道:“陛下,贫道请辞,离宫数日。”
李隆基一边收着棋子,一边笑道:“仙翁,又想到宫外去散一散心了吗?”
“是的。”张果老也不讳言,微笑点头,“贫道想去几个故地,走上一走。看能不能想起,那本《气诀》究竟是被我扔在了何处?”
李隆基最近仍在坚持练习那一套呼吸吐呐之法,当下听到“气诀”二字便来了精神,连忙说道:“要不,朕派几个得力之人陪仙翁一同出宫,帮忙寻找?”
“不用,不用。”张果老摆着手,笑呵呵的说道,“老道就骑着那头笨驴,随意走走便好。有人跟着,反倒没了自在。”
“好,那弟子也就不勉强了。”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仙翁几时去,几时回?”
张果老说道:“明日去,数日归。”
数日归?
李隆基大抵不想张果老去得太久,但又不好强行给这位老仙翁下令,于是笑了笑,说道:“仙翁可别去得太久。不然,咸宜会想念仙翁的。”
张果老眨了眨眼睛,“倒是有些日子,未曾见到咸宜公主殿下了。”
李隆基说道:“明日有早朝,弟子不能亲送仙翁出宫。便让咸宜代替弟子,来送仙翁一程。如何呢?”
张果老笑呵呵的点头,“好。”
次日清晨,被禁足多日的咸宜公主,总算可以离开自己的府第,出门蹓跶一回。
这回奉的可是圣人的旨意,就连管教甚严的母亲都将无话可说。咸宜公主颇有那么一点“革命成功”自豪之感。
虽然这个成功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的侥幸,这自豪之感也有那么一点点小人得志的嫌疑,但咸宜公终归是非常的高兴。她满怀激动之心,早早的就来到了集仙殿等候。随行还带了几名宫女宦官,每人都捧着一包东西。
张果老也挺早的走出了殿来,在殿外看到在此等候的咸宜公主。
“仙翁!”咸宜公主欢快的唤了一声,连忙上前施礼。
张果老连忙还礼,“贫道参见公主殿下。”
“仙翁千万不要多礼。”咸宜公主笑嘻嘻的说道,“就连圣人都在仙翁面前自称弟子。我是圣人的女儿,小小晚辈哪能受得起仙翁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