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洄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饮着一盏茶,兄弟两人则是站着。
杨洄指了一下那个带弓的男子,说道:“你是兄长严文胜,这次我没有认错吧?”
“没有。”严文胜回了一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那你就是严文胜的胞弟,严文通了。”杨洄对另一人说道,“你惯使双刀?”
“是。”严文通的回答也极其简单,别说是没有表情,他的眼神都像是一个死人,既没有温度也没有情感。
“以后你们都带着兵器出门吧,这样我才好辨认。”杨洄说道。
严文胜道:“最近洛阳官府,正在调查我们严家人。带着兵器太过惹眼,恐有不便。”
“跟着我,一切都方便。”杨洄淡然道,“就算是洛阳的不良帅本人,现在就站在我们面前,我也会这么说。”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好。”
杨洄朝小赫连的船指了一下,说道:“你们的父亲严永安,就是被那艘船的主人所害。他现在不仅丢失了经营二十余年的基业,自己本人还被关进了洛阳县衙的大牢里,正在听候发落。”
“我们知道,那人叫小赫连。”严文胜说道,“他父亲,是人称关中大侠的赫连昊阳。”
杨洄笑了一笑,“你们怕了吗?”
“当”的一声大响,严文通突然将他的双刀拔出,拍在了杨洄身前的木几上。
杨洄被吓了一跳,但好歹保持了镇定,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好好看着,这两把刀。”严文通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与兄长六岁习武九岁杀人,十五岁马踏燕赵,十年纵横无人能挡。它们随我杀人如麻饮血无数,但有一天不曾出鞘见血,便会深夜吟啸狂躁不安。杨公子莫非觉得,它们还会懂得,什么叫做害怕?”
杨洄的脸皮绷得紧紧的,拧眉盯着严文胜。
“文通,不得无礼。”严文胜淡然说道,“把你的双生子,收起来。”
严文通冷冷的笑了一声,伸手握起了两把刀,手腕一抖,那两把刀就像是长了眼睛认识路一样,各自回到了他后背的刀鞘里。
严文胜对着杨洄叉手拜了一礼,“舍弟鲁莽,杨公子莫要见怪。”
“我不在乎这些小节。”杨洄又拿起了他的茶碗,悠然道:“我只知道,令尊严永安正在大牢里受苦。他随时有可能被判绞首之刑,秋后处决。”
严文胜立刻给他弟弟严文通递了个眼神,兄弟俩整整齐齐的对着杨洄跪倒下来,一同道:“恳请杨公子,救我阿爷性命!”
“起来吧!”杨洄淡然道:“我特意把你们从燕赵之地找来,为的就是,帮助你们搭救父亲。”
兄弟二人跪着没起,严文胜道:“在下仍是不太明白,我严家与杨公子素昧平生,杨公子为何要帮我们?”
“自古燕赵多壮士。”杨洄呵呵一笑,说道,“壮士就是豪爽,我十分的欣赏。”
严文胜说道:“应该不会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你说得没错,我当然还有别的理由。”杨洄道,“你们听说过一句话么,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严文胜立刻道:“莫非杨公子,与小赫连有仇?”
“没错。”杨洄道,“最近这些日子以来,小赫连在洛阳的势力迅速膨胀。他非常的嚣张,非常的跋扈。我不能放任他在我的地盘上,一直这样张狂下去。这么说,你们明白了么?”
严文通又冷笑了一声,说道:“杨公子是官宦人家,莫非也兴地盘一说?”
“闭嘴。”严文胜立刻呵斥了一声,“未得我令,不许你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