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许久,居然没人过来开门。
“这事奇了!”司马逊说道,“仓库失火烧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这户人家安静得像是一滩死水,砸门都不开。”
小赫连朝那个大门努了一下嘴,“破门而入怎样?”
司马逊都笑了,“我们可是官差,不是盗贼!”
于是继续砸门。
过了好一阵,总算有个男子过来开了门。见是官差,他连忙说道:“几位上差,我们家夫人因为仓库失火,急气攻心病倒了。医郎说了,她受不得惊忧,也见不得外客。否则,便有可能心衰病危。”
小赫连顿时心中一凛,看来萧珪说得真是没错,陈夫人心乱如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不想再见任何外人。
如此说来,真是王明浩出事了!
思及此处,小赫连给司马逊递了个眼神。
司马逊上前一步,直接将那个开门的男子推到了一边去,沉声道:“本帅前来查案问案,可容不得你家夫人见与不见——速速将她唤来答话,否则便是我等用锁链将她套起,拉到县衙前去问话了!”
那男子慌忙跑了。
小赫连笑道:“还是阿兄威风。”
司马逊呵呵的笑,小声道:“既然是你想要打听消息,稍后就由你来负责问话好了。”
“多谢阿兄。”小赫连笑道,“那就让我这个匪贼,也来过一过官差的瘾吧!”
一两个时辰以后,临近傍晚时分,小赫连已经离开了陈夫人家中,脱下了那一身官差服,将要回到家里。
此时,杨洄又将严氏兄弟叫了出来。三人租了一条船,飘在洛水之上。
严氏兄弟以为,杨公子今天将要带他哥俩潇洒一回。
不料画舫刚刚飘到江心不久,船舱里就走出了一个须发灰白的半百男子。
严氏兄弟见了那人,大惊大喜,慌忙跪倒在地,“孩儿拜见阿爷!”
这名半百男子,便是严氏兄弟的父亲,曾经叱咤洛阳之风云的绿林大枭,严永安。
严永安走到两个二子面前,没有叫他们起来,自己却对杨洄拜倒下来,“老朽拜谢杨公子!”
严氏兄弟连忙转了个身,也对杨洄跪拜下来,“拜谢杨公子!”
“三位,不必多礼。”杨洄面带微笑,说道:“虽然你们昨夜也曾见了一面,但那是在监牢之中,而且行色匆匆,想必该说的话都没有说完。于是我今夜便让你们在此相会一场。让你们父子三人,开怀畅叙。”
“多谢杨公子!”父子三人再拜。
杨洄点了点头,说道,“不必再多礼,都起来。我有事情同你们讲。”
父子三人都站起身,问杨公子有何吩咐?
杨洄并没有急于发表他的看法,而是对严氏兄弟说道:“严文胜,严文通,你们还愿意让你们的父亲,重新回到监狱里么?”
这种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看起来很像是多此一问。但严氏兄弟知道杨洄,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昨天,杨洄带着严家兄弟二人去监狱里看望了一下父亲严永安,让他们兄弟俩安了一个心,知道严永安仍然健在并且平安无恙。
但是,这算不得什么本事。找一找门路收买了狱卒,就可以办到这种事情。
然而今天,杨洄却把严永安从牢里提了出来,堂而皇之的带到了船上让他与严氏兄弟见面,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毕竟严永安,是一名可判死刑的重犯。
杨洄此举就是想要证明,他确实有能力救下严永安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