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眨了眨眼睛,壮起胆子问了一句,“那……小赫连呢?”
严永安淡然道:“萧珪若死,小赫连必然陪葬。”
陈夫人心中忐忑,只是点了点头,未敢多言。
“怎么,夫人似乎信不过我?”严永安说道。
“没、没有……”陈夫人有点慌张,连忙道,“奴家必然是信得过严老的!”
严永安呵呵一笑,说道:“我知道夫人心里,在想什么。前番严某,确实因为轻敌而败给了小赫连一阵。但是现在,严某已经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并且,我有了极其强大的后盾与盟友。现在的小赫连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如果不是计议长远,担心打草惊蛇,我今晚就能让他陈尸洛阳街头!”
陈夫人心中暗暗惊诧,心想严永安肯定没有骗人。原本他应该是被关在大牢里,现在却能堂而皇之的走出监牢,还一边游江一边煮茶。原来他是真的有了新的后盾与盟友,在为他背后撑腰。
这样的重刑囚犯都能轻易的离开监牢,想必那人,定是非比一般的神通广大!
一个严永安,就已经让陈夫人招惹不起,只能战战兢兢的小心侍奉了。现在还出现了比严永安更加厉害的角色,并且那人还藏在暗处,神龙见首不见尾……
陈夫人心里,最后的一丝侥幸也变得荡然无存。她连忙对严永安跪拜下来,说道:“奴家绝对信得过严老。从此以后,严老但有吩咐,奴家一定言听计从,竭尽全力!”
“很好。”严永安满意的点头微笑,说道,“只要陈夫人尽心配合,我们一定能够顺利剪除萧珪与小赫连。事成之后,夫人与令郎执掌下的王记商号,便能从此顺风顺水,再也没人能与你们一争长短了!”
陈夫人再次拜下。
“多谢严老!”
黎明时分,严永安的船将陈夫人送回了原地。陈夫人下船之后,坐上买菜的驴车立刻就走了。
画舫再一次驶离这个废弃码头。
严永安在船舱里收拾打扮起来。他脱下了身上的衣物,换上了一身又脏又臭的囚服,还将头发都弄乱了,并且让他儿子严文胜,往他脸上身上涂抹泥灰。
片刻后,严永安便又变回了一副邋遢落魄的囚徒模样。
“天就快亮,老夫又得回监牢了。”严永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对严文胜道,“你阿弟的伤怎样了?”
“皮外伤,不碍事。”严文胜说道,“他只是有些气恼。”
严永安皱了皱眉,“为何气恼?”
严文胜说道:“因为,打架输给了萧珪。”
“这有什么可气恼的?”严永安道,“原本他就是去充当旅饵的,故意中了那个埋伏。再说对方人多势众,以多胜少再也正常不过。”
“阿爷说得在理。”严文胜说道,“但是文通始终却对萧珪,有些耿耿于怀。因为他奋尽了全力,也没有摆脱萧珪的追踪,被他一脚踢翻在地非常狼狈,还差点被他擒住。当时他都被迫无奈,喊出了‘阿兄救我’这样的话来。”
“这小子!”严永安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些年来,他怕是没能遇到什么像样的对手,因此骄傲托大了。现在跳出一个萧珪来,提醒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未必就是坏事。”
“阿爷说得是。”严文胜点头。
“好好照顾你阿弟,不要让他任性冲动干了蠢事。”严永安皱了皱眉,小声道,“尤其是要小心侍奉杨洄,千万不要再冒犯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