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摇了摇头暗自好笑,随后又拿起了笔来,继续料理家俱作坊的帐目。
晚饭过后,小赫连邀请萧珪去他的赌船上玩耍,萧珪却说今晚已经约了薛驸马一同泛舟游江。
小赫连就说道:“那正好,把薛驸马也请到我的船上来,我们一起玩几局叶子戏。”
“还是改天吧!”萧珪笑道,“他今天,大概不会上你的船了。”
“哦?”小赫连好奇的眨了眨眼睛,笑道:“看来你们是有好事要办,不太方便我让我知道。”
萧珪笑道:“你若有兴趣,可以来我们船上。”
“不了,不了。”小赫连呵呵直笑,“你们这些文人雅客玩的东西,我当真是消谴不来。万一叫我吟诗作赋,那我真得跳江逃生。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留在自己的船上,赚一些真金白银来得更加实在。”
萧珪呵呵直笑,独自一人骑着马走了,连孙山都没有带上。
小赫连看着萧珪的背影,摇头而笑,自言自语道:“这些洛阳权贵,给我机会去巴结,我也巴结不上。还是得要靠他啊!”
稍后,萧珪骑着马来到了请柬上所说的洛水岸边,这里果然已经停好了一艘画舫,专程是在等他。
萧珪刚刚跳下马,船里就迎出来两人。其中一人正是今天下午见过的薛成。另一人也是薛府的家奴,他接过了萧珪的马匹,说牵到不远处的酒肆里去安置,等萧先生回程的时候再将马匹送来。
薛成迎请萧珪登上了画舫。
萧珪四下观望了几眼,好奇的道:“为何仅有我一人上船?”
薛成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萧先生,在下勉强也可算得是一个人。另外还有两位船家,正在后舱伺候。”
萧珪呵呵直笑,说道:“我的意思是,薛驸马人呢?”
薛成连忙“哦”了一声,说道:“薛驸马家住对岸,他已经登上另一艘更大的画舫,早做准备去了。小人是专程驾船过江,前来迎接萧先生的。”
“原来如此。”萧珪不由得好笑,“那你开船吧!”
薛成忙道:“薛驸马那边可能还要花些时间,做些准备。烦请萧先生入舱稍坐,饮些薄酒用些果子,稍稍等候片刻。待到天黑之后我在船上挂起了四个灯笼,我们才好驾船过去,与薛驸马在江面之上相会。”
“好吧,随你。”萧珪摇头而笑,心想他们还真是挺会整妖蛾子。搞得像地下党接头一样,有必要吗?
薛成连忙把萧珪请进船舱,这里还真是精心准备了一些点心和葡萄酒。萧珪既来之则安之,便也坐了下来自斟自饮,耐心的等候。
夜幕降临之后,薛成果然在船上挂起了四个大灯笼,船家也开了船往洛水江面上滑去。
这种游江的画舫一向不会走得太快,向来是慢悠悠的节奏。但开船之后薛成就一直在催船家,让他们快一点,再快一点,薛驸马那边恐怕都等急了。
萧珪更加觉得好笑,又怕薛驸马等急又非要熬到天黑才开船,这个家奴就像他主人一样,擅长于纠结与自我矛盾。
此时,咸宜公主正坐在另一艘大型的画舫之上,好奇又期待的盯着南岸的方向。
唐昌公主陪在她的身边,突然抬手朝江面上一指,“咸宜,来了。挂着四个灯笼的那艘画舫,就是他了。”
“他还真的来了?”咸宜公主展颜一笑,眉眼儿都笑得如同弯弯新月。
唐昌公主暗自一笑,小声道:“这下,你终于满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