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胜轻吁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萧珪沉思了片刻,说道:“严文胜,我到底可不可以相信你?”
严文胜轻轻的皱了皱眉,凝视着萧珪,说道:“萧先生,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萧珪说道:“如果因为我对你的信任,而使我犯了错。那这个错误,可能会无法弥补。”
“萧先生,什么意思?”严文胜问道。
萧珪说道:“我可能会离开洛阳几天。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能指望你,帮我照应一下吗?”
“可以。”严文胜答得简单又肯定,毫不犹豫。
萧珪点了点头,“多谢。”
严文胜走了。
萧珪来到了小赫连的房间里。这个家伙今天都没有去赌船,特意留在家里乐不可吱的专干一件事情——数钱!
大量的波斯金币、银币、丝绢、瑟瑟珠宝和成串的铜钱,几乎快要塞满了他的房间。
萧珪来的时候,小赫连正躺在一堆丝绢上,拿起一把酒壶对着自己的嘴里倒酒。
“萧先生来啦?”小赫连伸手拍了拍了身下的丝绢,笑眯眯的道,“这边的这一堆,是我的。那边的另一堆,是你的。”
萧珪也走到了另一堆丝绢边,仰身躺了下去,笑道:“是挺舒服的。”
小赫连伸手扔给萧珪一个羊皮酒壶,笑道:“躺在钱上睡觉,没有比这更加舒服的了。”
萧珪拧开羊皮酒壶饮了一口,装的是新酿的果酒,味道虽淡但有一股天然的香甜果味,与其说是酒还不如说是果汁,很是爽口。
“这是你酿的新酒?”萧珪问道,“味道还不错,多给我弄几壶,我路上解渴。”
“这还用得着你来吩咐?我早就给你准备了几大壶。”小赫连笑呵呵的说道,“你可得早去早回,咱们下一趟生意很快就要进行交易了。到时候,我得再与你一起躺在钱上饮酒。”
“小赫连。”萧珪的神情变得沉寂了一些,说道:“我若说出来,你可别又要怪我,多虑多疑。”
“不怪,不怪,谨慎终归不是坏事。”小赫连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在你离开洛阳的这段日子里,我一定会特别小心,特别谨慎。这样可以吗?”
萧珪笑了一笑,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举起酒壶,“来,我敬你。”
次日清晨,萧珪与孙山一同离开了小赫连的家,离洛阳而去。
孙山驾着一辆车,车上拖了价值二十万钱的丝绢与金银等物。萧珪则是骑着一匹马,马背上载了一些将要带给奴奴与苏幻云的礼物。
主仆二人在洛阳城的长夏门外分道扬镳,孙山往西去了长安,萧珪往东去往伊阳。
今天,刚好是朝廷官员休沐的日子。
此时,驸马萧衡带着他的夫人新昌公主,一同来到了宰相萧嵩的府上,例行前来给父亲请安。
位极人臣的宰相萧嵩,已经当了六七年的宰相。在此之前,他是一位战功赫赫的当世名将。
大唐是一个热衷于开疆拓土、极其重视军功的帝国。从建国之初到现在,已经诞生了许多文武双全的名将,“出将入相”就是他们的“标配” 。
萧嵩,就是其中的一位。
但是比起名垂千古的李靖和李勣这些大唐名将来,萧嵩的个人才能,稍稍显得有些逊色。因为他读书不是太多,学识相对有些浅薄。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担任中书舍人,专门负责起草诏令。就因为学识浅薄、文字功底欠缺,还曾经被皇帝李隆基特别的嫌弃,说他“虚有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