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说定了。”严文通嘿嘿的笑,“阿兄,偶尔你也听我一回吧,行不行?”
严文胜拧眉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你可千万小心!”
过了一阵,牢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先有两名狱吏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就见到他们朝里面挥手,喊道:“出狱还不走快一些,莫非还舍不得这里么?”
“多谢官郎,多谢官郎大恩大德!”女人的声音。
严氏兄弟立刻打起了精神,睁大眼睛看到,他们的母亲与小妹从牢里走了出来。父亲严永安也跟在她二人的身后,只不过他身上还戴着铁锁镣铐,应该是得了恩典,专程出来送她们一送的。
严文通大喜,连忙道,“阿兄,那我去了?”
“千万小心!”严文胜从后背上,取下了他的大弓。
严文通离开藏身之地,朝牢门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欢喜的大喊:“阿爷!阿娘!小妹!我来接你们啦!”
严永安等人见到了严文通,也是十分欢喜。
严文胜紧张无比的盯着牢门。
就在严文通刚要跑到父母面前的时候,那两个引路的狱卒突然朝旁奔去。一边跑,他们一边大声喊道:“来人哪,来人哪,人犯要逃狱!”
就在这时,那监牢的城楼之上,立刻闪出无数身着青衣的不良人,每人手中都端着一把弩机。
司马逊也出现了,他挥手大喝,“人犯逃狱,格杀勿论——放箭!”
“嗖嗖嗖——”
“嗖嗖嗖——”
严文胜的表情,顿时石化了。
他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父亲,母亲和妹妹,全在一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
严文通快要被射成了一个刺猬。他用双刀撑着地面勉强没有倒下,拼尽余生所有的力量,仰头朝天,嘶声吼出一句——
“逃啊!!!”
清渠码头与小赫连、陈夫人家中的血迹未干,洛阳的监牢之外又添新魂。与此同时,通辑萧珪的海捕文书,也已贴满了洛阳城的大街小巷。
这里可是大唐盛世的天子脚下,东都洛阳。
连番的流血伤亡,让过惯了太平日子的洛阳百姓十分恐慌、猜疑不休。同时,这一棕大案也立刻引发了,诸多京城大人物的极大关注。
首当其冲最为关注此案的,就是河南府尹李适之。
河南府原本就以洛阳为治所,洛阳县从来都是河南府治下最为重要的核心地带。现在洛阳县闹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死了这么多人,河南尹李适之的心情之紧迫可想而知。
在得知案情之后,李适之连忙来到了洛阳县衙,亲自查问案情。
洛阳县令杨怀仙,连忙向李适之这位顶头上峰汇报情况。
杨怀仙说,税吏与不良人按例执法在清渠码头检查货物,结果在赫连峰与洛阳王记的货物当中,发现了大批的弩机、铠甲和陌刀这些禁物。在查抄的过程当中,赫连峰率领手下的一批打手持械反抗,结果引发剧烈冲突,从而有了死伤。
李适之质问道:“那洛阳王记的陈夫人与王明浩被杀,又是何故?”
杨怀仙连忙说道:“据查案执法的不良人回报说,这对母子在面临官府查案之时,气焰极其嚣张、行为极度凶悍。他们不仅拒绝接受调查,还聚众殴打前去执法的不良人。不良人为了保护自身安全,更加为了查清案情、拘拿相关人犯,无奈之下予以反击。于混战之中,陈夫人与王明浩皆被流矢所伤,这才双双陨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