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不早说?”李适之急了,“早知道,我就不将那些金吾骑兵谴散了!”
赫连昊阳叉手一拜,“话已说完,在下告辞。”
说罢,他就带着十二个如花似玉又杀气凛然的漂亮女子,扛着小赫连一起走了。
李适之有点咬牙切齿,急忙对他的手下吩咐道:“立刻将司马逊押入府台大牢,给他治伤,莫要让他死了!”
“喏!”手下应命。
李适之再道:“以最快的速度,就近调取一支人马过来。本府要亲自带队,去往延庆坊分渠水牢,走一遭!”
“喏!”
萧珪与严文胜离开了县牢,以最快的速度奔往延庆坊。
延庆坊距此可不太近,就算跑得再快、体力再好,这一路过去也要许多时间。萧珪心中无比急切,看到路上有人骑马经过,管他三七二十一就冲了上去抢了那人马匹,随手扔下一把金币。
“这马我买了!”萧珪骑上马就跑。
那人开始还大惊失色连叫带骂,突然迎面落下了一阵金币雨,便又匆忙趴在地上捡拾金币去了。一边捡他还一边惊喜不迭的念叨,“赚了,赚了!一匹老掉牙的劣马居然卖了这么多钱,这回真是赚大发了!”
这倒是苦了严文胜,他倒也想要找一匹马来抢,四下里居然没了目标,只能徒步跟在后面一阵狂追。
一大清早,街道上的行人并不是太多。
萧珪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疯狂抽马,疯狂疾奔。
但是那座下的马儿似乎有些脚力不济,跑着跑着便是口中来了白沫。萧珪发现了,但眼下早已管不了许多,于是继续挥起鞭子猛抽马儿,逼它快跑。
过了一阵,眼看就快要到了延庆坊,那马儿突然惨嘶一声朝前一个滚趴,以头着地的狠摔了下去。
萧珪早有防备,反应也是足够敏捷,连忙朝旁跳起想要侧翻卸力。但不料那马蹬也是个劣制品根本承受不了太大的力量,被萧珪用力一踏,立刻就断了。
萧珪脚下突然失力,整个人也就失去了重心,立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足足滚出了七八圈才停了下来。
落地的一瞬间,萧珪就感觉脑子里面嗡的一响,整个人都要失去了知觉。就连翻滚数圈,他都没了什么疼痛之感。然后他就趴在地上,半昏半醒半眯着眼睛直喘粗气,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架,身体一点都不受自己控制。
但是,他脑海里却像是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在对他拼命的呐喊——
“起来!”
“快起来!”
“救人!”
“去救你心爱的女人!!”
延庆坊地处洛阳城最东面的郊区边缘,这里有一条隋朝年间开凿出来的人工水渠,名曰分渠。很多年前的武则天时代,有酷吏横行。他们在分渠附近的人迹罕至之地秘密设置了一个水牢,专门用来囚禁某些特殊的犯人,用水淹水灌的残酷手法,逼迫他们屈打成招。
李隆基登基之后,这处水牢已被废弃。但由于地处偏僻罕有人迹,官府也没有再对它进行什么后续处理。于是,它渐渐成了一些江湖草莽与闾里恶少的暗中聚集之地。
换句话说,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黑道贼窝”。
杨洄从来就对洛阳无比的熟悉,对江湖闾里的三教九流更不陌生,否则他也不会把薛锈带到,轩辕里那么偏僻的地方去赌钱。
至从和萧珪结下梁子以后,杨洄越来越感觉自己需要大量的帮手,但不是舞文弄墨的文士或是家里打杂的那种奴仆。他需要心狠手辣能干脏活的那种狠人,就像严氏兄弟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