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汉仿佛也打起了一点精神来,疾身闪避,挥剑抵挡。
斗然一瞬间,他仿佛是没了半点醉意!
杨洄隔得稍远,也能看到他手中的剑光如同一片光幕,谁也近身不得。时不时的就有一名恶少在他手下负伤,鲜血四溅惨叫后退。
更令人气愤的是,那醉汉居然还在吟诗——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哈哈哈,浩然兄,别来无恙乎?”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杨洄双眉紧拧,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李、白!”
他的家奴惊讶道:“主人,他就是李白?!”
“传闻李白,曾经跟随剑圣学习剑术……”杨洄吸了一口凉气,“曾经我不以为然。今日观之……果是真的!”
家奴有点惶恐,小声道:“主人,李白天下名士。我们……真要杀了他吗?”
“管他是谁。”杨洄闷哼了一声,“与我为敌,全都得死!”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李白突然往后一跳,停了下来,“这、这两句太长了,喘不上气……呃呜!”
这回恶少们不会再顾忌什么脏啊臭了,趁他吐,要他命!
“噗——呲!”
两声,李白的肩膀与后背各落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过来,他连忙奋起余地挥动剑花逼退了身前的敌人,吡吡的吸着凉气,“我好像……负……伤了!”
“你不仅负伤了,你还得死在这里!”恶少们不由分说的,挥刀又砍了上来了。
“且慢!”李白突然大喝一声。
那些恶少一怔,好奇的看着他。
“临死前,让我再多饮一口。”李白拿起酒壶,仰脖一阵狂饮起来。
那些恶少们都笑了,说道:“你居然还不逃命?”
“我堂堂青莲居士,自十五岁仗剑行走江湖以来,从来不知,逃为何物!”李白将手中的酒葫芦一扔,哈哈的大笑,说道:“再再……再说了,尔等肖小,强掳民女为非作歹。我等侠士,绝无坐视之理!”
杨洄怒喝一声,“废什么话,宰了他!”
众恶少,再次刀剑并举一拥而上。
就在这里,“嗖”的一声利器破空之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一声吓人的惨叫响起。
“啊!——”
一名恶少,当胸被一枚利箭完全洞穿了身体,几乎被击得飞了过来。那枚利箭将它穿透之后,竟还射伤了后面一人!
李白愕然的抬起了自己的剑来,喃喃道:“我终于,练出了剑气么?”
“嗖!”
“嗖、嗖!!”
紧随其后,又是三箭!
当场就有数名恶少倒地,他们连忙集体后退。
杨洄脸色大变,“严,文,胜?!”
“嗖嗖嗖——”
“啊!”
严文胜拿着一弓,一边连射发射一边往里走。
李白扭过头来好奇的看着他,“兄台,好箭法。”
“你负伤了。”严文胜并不认识李白,只道,“你快走。”
“我是侠士,我……不能走。”李白执拗的拿他的剑,指向了马车,“那车里,有个被掳的女子。我要去救……救她!”
严文胜心头一震,“女子?!”
“嗖嗖嗖——”一边说,他一边连发三箭。
“没……错。”李白上下的打量严文胜,“兄台,有酒么?”
严文胜有点无语,没理他,只管射箭。
对面的恶少们也拿出了弓箭,往回射。
严文胜连忙拉起李白闪到一旁,躲在了一块石头后面。
“兄……台,有酒么?”李白很不死心,又问。
严文胜岂止无语,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李白,“兄台,你能闭嘴么?”
“不、不……能!”李白又执拗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说道,“饮酒要用嘴,诗吟也要嘴。若二者不能,我宁愿死!”
“别说了!”严文胜有点急了,沉声道:“他们全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