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阵,旁边的食客渐渐的多了。薛嵩听到有几个人在议论,仿佛是在说,卫尉少卿杨洄被流放了,家里也被抄了。
薛嵩立刻打起了精神,连忙凑了过去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位酒客说道:“兄台,这是今天上午刚刚发生的事情,京城都传开了。有人说清渠码头的案子,就是杨洄在幕后搞的鬼呢!”
薛嵩连忙道:“我问的是,他怎么被流放了?难道不是杀头吗?”
“人家毕竟是皇亲国戚,哪会轻易杀头?”酒客小声道,“再说了,朝廷要杀人,办法多得很。与其等到秋后公开问斩,还不如先判流放,半路上再悄悄的结果了。这样反倒还干净利落一些,省得众说纷纭,夜长梦多。”
薛嵩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将一大瓮酒一口气全都喝光了。
然后,他怒目圆瞪的低吼了一声,“干!!”
中午,帅灵韵家中即将开饭了,薛嵩却还没有回来。
大家一起等了半个时辰,仍旧不见薛嵩回来。帅灵韵只好叫人给薛嵩预留了一份饭菜,然后叫大家先行用餐。
帅灵韵照例先去给萧珪喂食。她发现,萧珪的喉咙与下颌似乎能够自己活动了。
帅灵韵有些惊喜,连忙撤去了管子,试着用汤勺往他嘴里喂食。
果然,萧珪能够自己吞咽食物了。
帅灵韵喜出望外,连忙叫清尘去弄一些温热的滋补鸡汤过来,想让萧珪再多吃一些。
这时门子来报,说有几位客人到了。
帅灵韵问是何人?门子说不认识,但他们指名道姓要见东家。
帅灵韵只好亲自出去了一趟。在大门口,她见到了两名陌生的老人,带着几个年轻的僮儿。那几个僮儿,都还背着药箱。
其中一位老人主动上到前来,问道:“姑娘莫非就是洛阳王记的东家大掌柜,帅姑娘?”
“正是小女子。”帅灵韵问道,“老先生有些面生,不知如何称呼?”
“老朽姓钟,这位姓金。我二人都是内廷太医署的医官。”老人说道,“后面这几位药僮,都是我们的学生。”
宫中的御医?
帅灵韵微微一惊,“不知二位御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钟御医说道:“我等奉旨,特意前来,给萧珪治病。”
帅灵韵更加惊讶,皇帝派了御医来给君逸治病?
为什么?
另外一名姓金的御医似乎比较急性子,他说道:“帅姑娘,快带我们去看一看病人吧!”
“二位御医,请等一下。”帅灵韵连忙道,“小女子已经请了医师,在为病人医治,不敢再给宫中添了麻烦。不如二位老先生,还是请回吧?”
“帅姑娘这话,可就不对了。”金御医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帅姑娘接旨谢恩就是了。可千万,莫要拒绝啊!”
钟御医拿出了一份卷成小筒的黄麻纸轴,说道:“帅姑娘若是不信,这里有宫中发出的手敕,上面盖有圣人的宝玺。此等凭据,想必全天下都没人敢于造假。”
帅灵韵连忙接了过来,展开纸轴一看,还真是一份皇帝手敕,并且加盖了一枚皇帝的私印宝玺。
事已至此,帅灵韵没办法了。
她只好拜了一礼,说道:“小女子多有怠慢。二位御医,请吧!”
稍后,帅灵韵就将御医一行人带到了萧珪的房间里。
他们立刻就忙活了开来,把脉,问诊,晒药,清理房间,倒也有条不紊。
帅灵韵一直陪在旁边,紧紧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