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嵩眨了眨眼睛,“这么说,这帮混蛋现在是在算计你?欺负你?”
“薛公子,请你不要轻举妄动。”帅灵韵说道,“我自有主张,并不怕了他们。”
薛嵩“咝”的吸了一口凉气,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帅灵韵,点了点头,心想我倒要看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用什么本事,来对付这么多奸滑狡诈的大老爷们!
众掌柜争论不休,气氛变得十分嘈杂。
只有岳文章和帅灵韵都在安静的坐着,并未公开发言。
大家吵了好一阵,被何明远拍着木几的声音压了下去。他高声道:“诸位,诸位!最该说话的人,都还没有发言。我们瞎吵什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听一听,帅东家的意见?”
邓如海立刻说道:“何掌柜,我们大家一同议事,你为何偏要针对帅东家?”
“天地良心,我何必要针对帅东家?”何明远摆出一副十分无辜的表情,说道:“刚刚你们也都看到了,帅东家手执三枚印信,长安洛阳都归她管。首先,害死康道满的那一棕案子就是发生在洛阳,并与洛阳分号深有关联,帅东家本人还牵涉其中。其次,康广源状告我们商会,诉状便是递到了长安县衙。既然长安本部也归帅东家管,难道,她不应该站出来针对这棕官司,做出一些回应吗?”
邓如海有些生气,站起身来大声道:“如此说来,长安本部的大掌柜子印,如今就在我的手上。那是不是,邓某说的话便能算数了?”
“哦,我倒是忘了!”何明远啧啧的道,“邓兄现在还是大东家特别委派的,代理长安大掌柜呢!失敬、失敬!……要不这棕官司就由你来接了吧?该要赔出多少钱,也全由你来一力承担。”
“你!……”邓如海气煞。
这时,岳文章站了出来,说道:“诸位稍安勿躁。议事就是议事,广开言路各抒己见,不要彼此攻讦。话说回来,帅东家为何一直没有发言呢?”
帅灵韵淡然一笑站起了身来,先施了一礼,然后平静的说道:“我一介小女子,声音太弱,压不住在场的诸位前辈。所以,我只好等待岳先生,做出最后的拍板定夺。”
“帅东家,真是抬举岳某了。”岳文章说道,“岳某何德何能,敢在诸多大掌柜面前,拍板定夺?”
帅灵韵淡然道:“岳先生是商会元老,一向德高望重。现在又受大东家所托,辅佐长公子代为执行大东家之权。现在众多大掌柜,意见纷纭。正是需要,岳先生出面拍板定夺。”
“帅东家,此言差矣。”岳文章说道,“所谓辅佐,便只能提供建议,无权拍板定案。否则那就不是辅佐,而是僭越了。现在大东家不在,长公子也不在。岳某就只能向帅东家提供意见了。不知帅东家,愿意听否?”
帅灵韵淡然一笑,说道:“如此说来,岳先生与在座诸位前辈,又肯承认我手中的长安洛阳大掌柜印信了?”
“认印不认人,这是我们商会的规矩。”岳文章说道,“既然印信掌握在帅东家的手上,我们当然承认。那么眼前这棕案子,也该由帅东家出面承接。岳某职在辅佐,只能提供建议。其他的大掌柜,也可发表意见。但听与不听,全由帅东家决定。”
岳文章话音一落,冯启发立刻大声叫了起来,“岳先生,你怎能在这种关键时候,推卸责任?”
“就是!”邓如海也说道,“大东家明明叫你出面主持大局,平常你也没少发号施令。怎的现在一有了麻烦,却叫帅东家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