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灵韵顿时陷入了沉默。
因为她想起了那天在废弃水牢里,萧珪与二三十名恶少,浴血博斗的情景。
那时的他,手执双刀浑身是血。虽身负重伤,仍无人可挡。
在此之前,帅灵韵所认识的那个萧珪,可以双手各执画笔,同时挥毫写意丹青。可以双手拨弦,弹出动人心魄的销魂之曲。
同样的一双手,同样的一个人。
一时如魔,一时如仙。
一时如冰清,一时如火烈!
这就是萧君逸,谜一样的男人……唯有一点清晰无比,他爱帅灵韵,胜过爱自己!
想着这些,帅灵韵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迷醉的笑容。
薛嵩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帅灵韵,嘿嘿的偷笑了起来,小声道:“肯定是在想老萧了!”
小赫连怒瞪了他一眼,薛嵩连忙扭回头来坐直了身体,“小赫连,来来,再饮一杯!”
清晨,秋风微凉。
萧珪与王元宝、严文胜坐在沧浪河畔的老地方晨炼,一骑快马沿着河堤,如踏晨风飞掣而来。
一封信,落在了萧珪手上。
未及拆开,萧珪就有一些惊讶,说道:“这是灵韵的字迹。看日期,是三天前寄出。民间逆旅四百里加急快信,这已经是最高规格。这封信从长安寄来至少要花费上千钱。如此大费周章,不知有何急事?”
王元宝连忙道:“想必是商会出了事,君逸赶快拆开看一看。”
萧珪连忙将信拆开一看,里面居然只有很短的一句话:“君逸,速谴严文胜急赴长安与我会晤。灵韵。”
王元宝看了十分惊讶,“怎的只有一句?这是出了什么事?”
萧珪拧眉沉思了片刻,说道:“先不管是出了什么事,我们照她说的办就是。严文胜!”
“在!”严文胜连忙上前一步,叉手一拜。
“收拾行装,以最快的速度去往长安,与帅灵韵会晤。”萧珪说道,“她应该住在兴平坊,王公的宅子里面。”
“喏!”严文胜拜了一礼,快步即走。
王元宝拿过信来又细看了两回,颇为担忧,问道:“君逸,灵韵的来信为何语蔫不详,莫非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对我们说的?”
萧珪说道:“并非是不能说。而是,灵韵知道,她不说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长安,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元宝问道。
萧珪说道:“严文胜是清渠码头一案的关键人证。当时这件案子是归河南府尹李适之查办,正是有了严文胜的供词,他才得已迅速结案。现在灵韵急需严文胜去到长安,绝不是因为她身边缺了人手可用。想必那边是生出了一些,与清渠码头一案相关的事端。”
“清渠码头一案,河南府不是早就结案了吗,怎么还会生出事端?”王元宝说道,“看情形,这件事情还非常的紧迫,否则灵韵也不会派用四百里加急快信。君逸,我有一点担心灵韵了。”
萧珪寻思了片刻,说道:“王公不必焦虑。灵韵故意没有细说详情,就是在向我们表明,她能够解决问题,不用我们担心。”
王元宝仍是有些愁眉不展,“君逸,我就担心她有一些过于轻敌,盲目乐观了。毕竟,她还年轻啊!”
萧珪微然一笑,说道:“既然王公如此放心不下,那我就暗中出手,助她一臂之力。不说大获全胜,至少也可保她全身而退。如此,可否?”
王元宝一拍手,“那还等什么?干紧动手啊!”
萧珪呵呵的笑,“王公勿要焦急。走吧,我们先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