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清渠码头一案余波未平,有此案当中的死者家属在长安发起了诉讼,将元宝商会告到了长安县衙。
二是,王元宝正准备把他名下的商会,交予萧珪执掌。长安的那一起官司,或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李隆基听完,刚刚还轻松愉快的表情,立刻沉寂了下来。
清渠码头的案子,外界知道真实详情的并不太多,李适之这个经手人,那是一清二楚的。
那件案子的背后,可是牵涉到了武惠妃。
当时,皇帝和李适之都为此伤透了脑筋。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件事情抹平,总算是没有让武惠妃这个“幕后黑手”,暴露到公众的面前来。
现在居然又有人要把这件案子,重新翻出来。李隆基心中的恼怒,可想而知。
寻思一阵后,李隆基说道:“适之,长安的那一棕官司,你要密切关注。一定不能让他们,捅出篓子。”
“臣遵旨。”李适之应了喏,再道,“陛下,臣愚见,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些死者家属撤回诉讼,与帅灵韵达成私下调解。”
李隆基眨了眨眼睛,问道:“其中,可有难处?”
李适之说道:“臣觉得,其中最大的难处,就是那些死者家属应该是受了他人挑唆或是要挟,才会状告元宝商会。而那个挑唆要挟之人,应该就是帅灵韵在商会内部的死对头。”
李隆基淡然道:“帅灵韵的死对头,便是反对萧珪执掌元宝商会的那些人,对么?”
李适之叉手一拜,“陛下英明。”
李隆基寻思了片刻,说道:“原本人家商会内部的家务事,任谁也不好妄加干涉。但既然他们捅到了衙门里,那也就不仅仅是他们的家事了。”
李适之心领神会的叉手一拜,“臣明白。”
“去吧!”李隆基说道,“把事情办得干净一点。”
“臣明白。”李适之施礼拜下,“臣告退。”
李适之刚走,李隆基就在元宝商会特制的御桌大书案上,拍了一巴掌,沉声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惹到朕的头上来了!”
高力士弯下腰下,小声道:“陛下,要不要老奴以私人的名义,给长安留守杜暹发一封密信过去?”
“不用。”李隆基说道,“杜暹以耿介清正而闻名,就让他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朕相信李适之,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妥当。”
高力士说道:“就怕那些商人不识大体,在长安一顿胡言乱语。还有帅灵韵,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可别一时不慎,说漏了嘴。”
李隆基寻思了片刻,说道:“这不正好让朕瞧一瞧,这个帅灵韵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高力士顿时心领神会,不再多言。
皇帝都在替自己的宝贝女儿吃醋了,谁还敢多嘴?
李隆基大约也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说漏嘴了,连忙话锋一转,说道:“这个王元宝好生奇怪,为何突发奇想,要把商会交予萧珪这样一个外人?”
高力士说道:“这确实有些奇怪。个人情由,恐怕只有萧珪与王元宝这些当事之人,方能明白。”
李隆基眨巴着眼睛寻思了片刻,说道:“你说,太子会不会知道呢?”
高力士微微一怔,小心翼翼的说道:“太子殿下曾经奉勅,前去探望萧珪与王元宝的病情。倘若听到了一些风声,或也并不奇怪。”
李隆基的脸上露出一抹冷冽的笑容,“那他为何,没有向朕禀报?”
高力士连忙说道:“陛下,这毕竟是王元宝的家事,不足为外人道之。或许太子殿下,又并不知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