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走了过去,担忧的说道:“姑娘,现在杜留守都被捉拿了起来,没人能够帮我们了。明天的官司,如何是好?”
“事已至此,逃是逃不过了。”帅灵韵轻吁了一口气,“明天上了公堂,看情况再说。”
薛嵩连忙上前一步,“帅东家,明天我陪你一起上公堂。”
帅灵韵说道:“明天是私审。按照县衙的规定,凡与此案无关的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旁听。”
“你一个弱女子,仅带一个随从进去照应,终归是情理之中吧?”薛嵩说道,“再不然,你就告诉县衙的人我是你的亲属。对,我是你的小叔子!”
众人都笑。
帅灵韵也红着脸笑了笑,“好吧,明天我想一想办法。”
次日清晨,小赫连、薛嵩、孙山、严文胜与清尘,全都陪着帅灵韵一同来到了县衙。
守着县衙大门的人,果然不让帅灵韵这么多人一同进去。帅灵韵与薛嵩好说歹说,又给那个守门的公人悄悄塞了一点好处,总算是让薛嵩陪着帅灵韵,一同进了县衙。
小赫连等人只好在县衙外面,静静的等候消息。
因为没有公开张榜,今天没有长安百姓过来围观。
过了一阵,岳文章与何明远、邓如海这些大掌柜也来了。同样,也只有岳文章一个人被允许进去旁听,其他人只能在县衙外面等候。
片刻后,县衙内传出三通鼓响,县令开堂审案了。
帅灵韵与康广源进了公堂,薛嵩与岳文章隔着稍远站在堂外旁听。
“帅灵韵,本县问你。”韦县令举着那几册案卷,说道,“这些从河南府衙门那边抄录而来的卷宗,就是你所说的证据,对么?”
帅灵韵点头,“对。”
韦县令拿起那份卷宗仔细的翻找了一阵,挑出其中一张来,说道:“案卷当中说了,康道满及其同行的十二位胡商与随从人等,皆是被陈夫人所欺骗和连累,从而导致客死异乡,并且损失了数百万钱的货款。陈夫人便是此案的主某之一,同时她还是王元宝的妻子,并且,当时她还是你们元宝商会驻洛阳分号的实际大掌柜。本县说得没错吧?”
帅灵韵愕然一惊,“那些货款,明明是我舅母私下交给康道满的!我舅母也是被人利用与陷害,怎的就变成了主谋之一?”
韦县令将手中的卷宗,对着旁边的随堂书吏一扬,“拿给她看。小心别让她撕坏了。”
书吏将那一页卷宗拿到帅灵韵面前,离他两步远,张开了文书给她看。
帅灵韵看了两眼,惊讶道:“这一页不是我交给韦明府的卷宗!它是被人伪造的!”
“放肆!”韦县令怒拍书案,沉声喝道:“这些卷宗从你之手到我之手,原封原样从未动过!——不信,这几页你也拿去看看!”
说罢,韦县令又叫书吏,将其他的几页也拿了过来,直接交到了帅灵韵手上。
帅灵韵连忙拿起看了一阵,心中恍然大悟:这并非是卷宗的原档,只是抄录的副本。既是副本,每一页的页码上就没有河南府的印章认证。这样一来,只需模仿卷宗的笔迹,就很容易进行伪造了!
——可恨,居然被他们钻了这样一个空子!
“帅灵韵,证据可是你自己主动提供的。”韦县令大声道,“现在本县依照这份证据下判,你没话可说了吧?”
“有!”帅灵韵说道,“我还有重要证人严文胜,提供的口供!”
韦县令冷笑了一声,说道:“严文胜现在已经是萧珪的仆人了。你与萧珪的关系,不用本县提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