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与严文胜一同,在院子里等着影姝。
影姝走到萧珪身边,施了一礼万福,低着头有点不敢说话。
“上车。”萧珪说了一句,自己先登上了马车去。
影姝默默无言的跟了上来。
严文胜驾着马车驶出了帅灵韵的家中,花钱找熟识的武侯叫开了立行坊的坊门,朝赫连昊阳家中驶去。
萧珪上了马车之后一直闭目养神,不说话。
这让影姝,有些忐忑不安。
过了半晌,影姝才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先生,今天的事情……”
说到这里影姝却是打住了。
因为她突然不知道,今天这事该要从何说起。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巧合得就像是,早就有人故意安排好的一样。
“我累了,明天再说。”萧珪闭着眼睛说了这一句。
“喏……”影姝乖乖应了一声,不敢再多言。
夜已极深,玉真公主府上仍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甚至有那么一点鸡飞狗跳的味道。
大醉之后回府的咸宜公主疯狂呕吐,吐得胆汁都出来了。玉真公主想要给她灌一点醒酒汤,可是她不许任何人靠近,否则一律拳打脚踢又撕又挠。与此同时,她又是哭又是笑,嘴里胡言乱语,别人都听不懂她说了一些什么。
玉真公主修道多年,性情一向温和,为人十分大度。
可是今天看到咸宜公主这副样子,她真是怒了!
奈何不了咸宜公主,玉真公主就将怒火发泄到了“失职”的简之身上。他被剥光了上身绑在树上,由两名院丁轮流挥起鞭子,对他进行猛烈鞭笞。
玉真公主说了,咸宜公主什么时候醒酒,鞭笞就什么时候停止!
那一串串皮鞭抽在人肉上的劈啪声响,让府里所有人胆战心惊。
没多久,简之就被抽得浑身伤痕累累,但他始终没有进行一句辩解。
直到东方露曙黎明时分,闹腾了一整夜的咸宜公主,才累得昏昏睡去。
玉真公主叫来一名医师,与他一同守在咸宜公主的榻边,寸步不离。
天亮没多久,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咸宜公主就醒来了,嚷着口渴。
玉真公主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咸宜公主刚要伸手去拿杯子,却突然双手捂头,痛楚的惊叫起来,“好疼!”
然后她的一只手又捂住了胸口,“这里也疼……”
“我怎么全身都疼呀!”咸宜公主可怜兮兮的大叫起来。
玉真公主惊问医师,“怎么回事?”
医师也有点惊慌,喃喃道:“大、大约是烈酒入腹,公主殿下的身子不能排解,因而中了酒毒。再加上公主殿下心情激动,怒则伤肝,悲则伤心,郁则伤脾,这这这……”
“这什么这?”玉真公主沉声道,“可有解救之法?”
医师急忙道:“我暂时只能帮公主,先解了酒毒。其他的心病,恐怕还需心药医,这这这……”
“退下,配你的药去!”玉真公主恼火的低喝了一声。
“是是……”医师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
咸宜公主苦着脸,哼哼唧唧的嚷道:“皇姑,我好难受……”
“来,先喝一点温水。”玉真公主连忙坐到她身边,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
咸宜公主接过水来,刚饮了一两口,猛然一扭身转到旁边,又呕吐起来。
玉真公主心疼不已,连忙拍抚她的后背。
咸宜公主都吐得小肚儿抽筋了,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虚弱无力的躺在榻上,哭了。
“皇姑,我好难受,呜呜……”
“皇姑,我好可怜!都没人要我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