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灵韵又做沉思之状思考了片刻,仍是摇头,“咸宜公主当时都快醉了,我也饮了不少的酒。酒后言语,谁会记得那么清楚?我是当真想不起来了!”
萧珪拍了拍她的手,笑呵呵的道:“那就算了。反正她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也说不出什么特别重要的话来。”
帅灵韵点了点头,有点如释重负之感。
萧珪不再追问,但心里清楚,帅灵韵一定记得,她只是不肯说。
……究竟咸宜公主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样的悄悄话,让她如此耿耿于怀呢?
萧珪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既然帅灵韵不肯说,他决定,改天有机会,自己当面去问咸宜公主!
两人切换了话题,谈了一阵跟商会有关的事情。不久后府里的夕食准备好了,清尘过来请他们去用餐。
萧珪感觉,中午在咸宜公主那里吃的东西都还没有消化,一点都不饿。帅灵韵身体不舒服也没有什么胃口,两人都只吃了一些清淡的米粥与蔬菜。萧珪又陪着她在院子里散走了片刻,便准备和严文胜一同离开。
临走时,萧珪拉着帅灵韵的手,说道:“你身子不舒服,就留在家里好生休息,莫再四处奔波劳累。明日我早些过来,陪你一起处理商会的事情。”
帅灵韵微笑点头。
萧珪登上马车,走了。
帅灵韵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去。
清尘来到她身边,关切的问道:“姑娘,你肚子疼么?”
帅灵韵沉默的摇了摇头。
“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清尘问道。
“没事。”帅灵韵淡然道,“我累了,送我回房去歇息。”
“好吧……”清尘也不好再多问,扶着帅灵韵走了。
严文胜驾着马车出了立行坊,朝洛阳桥走去。刚刚和孙山一起饮了几杯酒,严文胜的话也比平常多了一些。他一边驾车,一边问道:“先生,帅东家今天,怎么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
萧珪说道:“你也看出来了?”
严文胜呵呵的笑,“我可是一名弓手。弓手的眼睛,比鹰隼还要锐利。”
萧珪沉默了片刻,说道:“或许,是与咸宜公主有关。”
“女人吃醋,天经地义。”严文胜说道,“帅东家若是一点都不吃咸宜公主的醋,那除非是,她一点都不在乎先生。”
萧珪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明明是一条光棍,为何还要装出一副情圣的模样?”
“正因为是情圣,所以我才做了光棍。”严文胜笑道,“情爱之事看破之后,当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无非就是男人女人各取所需,外加闲来无事,满脑子胡思乱想。”
萧珪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太闲了?”
“先生的折扇上面,可都写着一个大大的闲字。”严文胜说道。
萧珪说道:“提到扇子,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太子吗?”
“是的。”萧珪说道,“我来洛阳这么久,该见的人,差不多都已经见过了。唯独太子,躲我躲得远远的。”
严文胜说道:“重阳阁如今,是在替宫里办差。先生又资助李大尹修筑防洪大堤,等于也是在替圣人办差。如今看来看去,先生左右都已经是圣人的人了。太子哪里还敢来找先生?”
萧珪沉默不语,心想道理是这样的,没有错。但我估计,太子不会轻易死心。毕竟我与王元宝都曾经与他,有过私下的约定。太子现在最多是为了避嫌,暂时鸷伏了起来。有朝一日,他还是会来找我的……
不久后,马车就到了重阳阁,苏幻云和影姝一同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