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黑犲说道:“阿兄,知道重阳阁么?”
袁思艺顿时脸色微变,语气都变得严肃起来,“你招惹到重阳阁了?!”
谢黑犲微微一惊,连忙说道:“阿兄莫要误会,小弟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招惹到京城的贵人。”
袁思艺吁了一口气,脸色也和缓了一些,说道:“你那你问重阳阁作甚?”
谢黑犲说道:“前日里,重阳阁派人来了巩县,劝我投诚。他们一开口就提到了阿兄,小弟未知对方虚实,就怕连累了阿兄,因此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小弟先给了他们一笔钱将其稳住,随后立刻便来了洛阳,专请阿兄为我定夺。”
袁思艺又吁了一口气,面露笑容,说道:“这件事情,你做得对。”
谢黑犲微微一怔,心想还好我听了义母的吩咐行事。依着我的性子,早和那几个人干起来了!
他连忙问道:“阿兄,重阳阁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袁思艺眨巴着眼睛寻思了片刻,说道:“重阳阁牵涉到一些机密,我不便透露太多。你只须记住一句话便好,重阳阁,连我都不会去招惹。”
谢黑犲愕然怔住。
袁思艺又道:“既然是重阳阁主动派人去找你,劝你投诚,那是他们先礼后兵。你千万不要心存侥幸,识趣一些,早点前去投诚为好。唯有如此,方能保得平安。你懂我的意思了么?”
“小弟明白……”谢黑犲点了点头。
袁思艺说道:“重阳阁既不是官府衙门,也不是江湖门派,但又仿佛兼而有之。那里面是怎样的规矩,连我都不是太清楚。但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钱终究是好使又管用的。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多带钱财、多作打点。知道么?”
谢黑犲撇了撇嘴,讪讪的道:“小弟,已经使了一万贯钱了。”
“一万贯,很多吗?”袁思艺冷笑了一声,颇为严厉的沉声说道:“那个萧珪资助朝廷修筑防洪大堤,一出手就是四百万贯!现在你给他一万贯钱,人家还以为你把他当作了叫花子,是在羞辱于他!”
“兄长息怒。”谢黑犲连忙说道:“那笔钱,小弟只是用来收买萧珪派来传话的,一名婢女!”
“这还差不多。”袁思艺闷吁了一口气,说道:“去了重阳阁见到萧珪,你出手务必要大方一些。千万别给我丢脸,知道么?”
谢黑犲连忙叉手拜下,“小弟,谨遵兄长教诲!”
清晨,白雾茫茫。
下雾的天气不太适合跑步,萧珪带着严文胜一起在室内,练习俯卧撑。
严文胜一边做,一边发笑。
萧珪问道:“你笑什么?”
严文胜笑道:“我身下又没有姑娘,为何要如此不停的起伏?这动作,仿佛有点傻气。”
萧珪被他气乐了,拍拍手站起身来,说道:“你今天不傻够两百个,不许吃早饭。”
严文胜连忙叫道:“一百个行不行?”
“我改主意了。”萧珪道,“二百五!”
严文胜苦笑道:“先生,好好说话,不骂人行吗?”
萧珪也笑了,说道:“你也知道,二百五是骂人的话?”
“这是长安的俚语。去过长安的人,应该都知道。”严文胜说道,“据说是以往衙门的官员出行的时候,会派两个官差手拿竹竿在前开道,名为喝道五百。那两个官差经常用竹竿击打路人,长安的百姓很不喜欢他们,就称他们为二竿子,或者是叫他们二百五,两个合起来刚好就是喝道五百。”
萧珪呵呵直笑,“看来我把薛嵩称作二货,也是有历史依据的。”
严文胜笑呵呵的,拍着手站起了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