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瑶笑道:“影姝,你不穿,不是还有别的人可以穿么?”
影姝微微一怔,哦,原来是要送给先生!
咸宜公主的脸上微微泛红,颇怀期待的看着影姝。
影姝淡然一笑,施了一礼,说道:“殿下,还是不用了。”
咸宜公主愣了一愣,问道:“为什么?”
影姝迟疑了片刻,说道:“先生最近诸事烦忧,心情不佳。影姝也就不敢自作主张,裁制什么新衣了。唯恐惹了先生不悦,给他平添烦恼。”
咸宜公主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丝绣绢帛,关切的问道:“他怎么了?”
影姝见有杨玉瑶在旁边不便直言,便岔开话题的问道:“玉环今日怎的没来?”
“哦,她呀!”杨玉瑶说道,“染了风寒在府里歇着,不好出门。”
咸宜公主沉默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杨玉瑶是个省事的人,连忙站起身来说道:“殿下,我去看一下厨房那边,可把小天酥的食材备好了没有。”
咸宜公主微笑点头,“好,你去吧!”
杨玉瑶施了一礼,翩然而去。
咸宜公主叫身边的侍从也都退了下去,这才问道:“影姝,萧先生究竟是怎么了?”
影姝轻皱眉头,说道:“先生最近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麻烦!”
咸宜公主微微一惊,眼睛都睁圆了,“大麻烦?前所未有?……真有如此严重吗?”
影姝的表情颇为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
咸宜公主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她拍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坐榻,一本正经的说道:“影姝,你快坐到我的身边来。萧先生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大麻烦?你一定要给本宫,详详细细的,说得一清二楚!”
影姝将重阳阁与谢黑犲之间的事情,大致对咸宜公主说了一遍。但是她没有,提及袁思艺。
咸宜公主听完后,颇为气愤,说道:“那个谢黑犲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人。为什么巩县的官府,一直没有查办他呢?”
影姝说道:“因为巩县的县令曹坤,正是谢黑犲的妹夫。二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咸宜公主更加气愤,说道:“那曹坤便是一个贪官污吏,该杀!巩县就在天子脚下,为何御史台的人也不出手管一管呢?”
影姝轻叹了一声,说道:“因为御史台,轻易不敢去动曹坤。”
咸宜公主惊讶道:“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御史台为何不敢动他?”
“因为……”影姝有点迟疑。
咸宜公主直皱眉头,“影姝,你倒是说呀!莫非,你信不过我?”
“不,我并非信不过公主殿下。”影姝又轻叹了一声,“而是……”
“而是什么?”咸宜公主一再的追问。
影姝皱了皱眉,轻轻的说了四个字,“疏不间亲。”
咸宜公主微微一怔,当即醒悟了过来,“莫非曹坤与谢黑犲,与我娘亲有关?”
影姝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可能!”咸宜公主当即说道,“我娘绝对不会包庇纵容,谢黑犲与曹坤这样的恶棍与败类!”
“殿下忽急。”影姝连忙说道:“惠妃娘娘确实没有包庇他们,甚至,惠妃娘娘都不认识他们。”
咸宜公主眨了眨眼睛,“那你为何又说,他们与我娘亲有关?”
“事情是这样的。”影姝说道:“惠妃娘娘身边有一个颇为受信的宦官,名叫袁思艺。殿下可曾认识?”
“我知道。”影姝说道,“一个四十岁左右,白白胖胖的宦官,近来很受圣人与娘娘的宠信。但本宫却是觉得,他远不如高力士高公公那么诚实可靠。”
影姝点了点头,再又说道:“袁公公的母亲邹夫人,曾经也是宫里的一位宫女。后来年岁大了,袁公公就将她送回了老家怡养天年。谢黑犲,就是邹老夫人在宫外收的义子。曹坤,则是娶了邹老夫人的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