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惠妃说道:“袁思艺是个聪明人,为娘这点小手段,瞒不过他。倘若因此,让袁思艺对我不再忠诚,又该如何?”
寿王李瑁淡然一笑,说道:“阿娘,内廷像袁思艺这样的奴婢,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阿娘是为内廷之主,还怕手边无人可用么?……但是萧珪,普天之下,都只有一个!”
武惠妃微皱眉头,再又认真的寻思了片刻,郑重的点了一下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寿王李瑁连忙叉手一拜,“孩儿多谢母亲!”
“但是,为娘也要把丑话说在前头!”武惠妃眉头一拧,沉声道,“倘若此事过后,萧珪仍旧不肯就范。那就别怪为娘,对他不客气了!”
寿王李瑁微然一笑,说道:“不用母亲明说,孩儿自是省得。”
武惠妃问道:“你都省得什么?”
寿王李瑁说道:“如萧珪这般人物,倘若当真不能为我所用。那也就只剩,最后一个法子了!”
武惠妃面露微笑的长吁了一口气,满是赞许的点头,“我儿不但已经成人,还颇具王者之风。为娘,甚慰!”
再与武惠妃闲聊了一些家常里短之后,寿王李瑁拜别而去。
看着李瑁笔挺俊朗、充满朝气的背影,武惠妃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自语道:“确实长大了,懂事了,也聪明了。但终究是年轻了一些,虑事不够周全。看来还得是让为娘,再护你几年。”
稍后武惠妃就回了内廷,立刻将袁思艺唤到了身边来。
她说道:“袁思艺,还记得本宫几日前,与你说的萧珪与谢黑犲一事么?”
袁思艺连忙弯下腰下,小心翼翼的道:“娘娘吩咐的事情,奴婢打死也不敢忘了。”
武惠妃说道:“那么近日你可曾探查到了,萧珪针对谢黑犲有何举动?”
袁思艺说道:“回娘娘,当初谢黑犲去往重阳阁拜见萧珪的时候,萧珪曾经许他十日之期,务必要将走私得来的人口上交给官府。如今期限未至,重阳阁暂时还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谢黑犲那边,也一直未有奴婢联系。”
武惠妃淡然道:“看来你是打算,等十日期限到了以后,再有下一步动作?”
袁思艺怔了一怔,小声道:“回娘娘,奴婢确实是如此打算的。”
“真要等到那一天,或许,就来不及了。”武惠妃说道,“本宫到是有个办法,让你可以迅速的争取到萧珪的信任。”
袁思艺连忙叉手施了一礼,“奴婢愿闻娘娘高见?”
武惠妃淡然一笑,说道:“要说这个法子,还是本宫的爱儿,来向本宫提出的。”
袁思艺微微一怔,“寿王殿下?”
“没错。”武惠妃说道,“你是本宫倚重的心腹,本宫有事也不瞒你。寿王想要拉拢萧珪为他所用,这与我们当初的预谋稍有偏差。所以,我们的计划也要稍作一些改变。”
袁思艺忙道:“奴婢全听娘娘吩咐。”
“很好。”武惠妃面带微笑的说道,“袁思艺,如果本宫暂时将你贬官,发配掖庭局去干几天粗活。你意下如何?”
身为内廷的重臣,袁思艺比谁都了解,在内廷犯了错被发配到掖庭局的罪人,何止是干几天粗活那么简单?
那里简直就是地狱!发配过去的人,简直比猪狗都不如!
他们要干最脏最累的活,吃不饱,穿不暖,随时有可能被人无端的欺凌与毒打。每年都会有许多的人,受尽折磨死在那里。哪怕是曾经的贵人,被贬到掖庭局以后也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比如当年高宗李治的元配王皇后与萧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