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胜面不改色心不跳,淡然道:“那也比你,只会唇枪舌剑的强。”
“都闭嘴。”萧珪轻斥了一声,朝窗外一指,“孙山回来了。”
二人朝窗外一看,果然,孙山骑着一匹快马冲进了重阳阁的大院里。
“说结巴子,结巴子就到了。”严文胜笑道。
影姝则道:“他跑得这么急,肯定没顾上吃饭。我去楼下替他拿一份酒饭来,免得他与耿帅的人碰面。”
萧珪示以赞许的微笑,点了点头。
影姝施了一礼,连忙下了楼去。
严文胜说道:“小娘们儿终究是比我们这些大老粗,要细心一些。”
萧珪淡然微笑,说道:“心思多了,未必是什么好事。”
严文胜好奇的问道:“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反正跟你没关系。”萧珪说道,“稍后我与孙山讲话,你把着楼梯口,谁也不许进来。”
严文胜眨了眨眼睛,“包括影姝吗?”
萧珪说道:“她都主动下楼去拿饭了,你还问这种蠢问题?”
严文胜呵呵的笑,“这一个个的,都如同精怪一般。跟你们在一起,我感觉我是越活越蠢了。”
片刻后,孙山就上来了。严文胜去守在了楼梯口。影姝果然只是把饭交给严文胜,就自觉的下楼回避了。
萧珪先叫孙山休息片刻。等他喘匀了气,萧珪才问道:“情况怎样?”
孙山说道:“先生, 在下打探到谢黑犲串谋曹坤,给三十多名精壮男丁办了假户籍,统一安排在谢黑犲的庄院里面打杂干农活。其实这些人早就被卖出去了,谢黑犲都已收了定金。只等风声过后,对方就会前来接货完成交易。”
“对方是谁?”萧珪问道。
孙山说道:“对方是来自北方草原的胡商,他们那边迫切需要会种地、懂桑麻的精壮汉儿为奴,出的价钱也比较高。一名精壮男奴,谢黑犲就能赚得七八万钱。如果是懂木工、会煅造、识医术或者识文断字的男奴,价钱还能卖得更高。”
“谢黑犲真是个畜生!”萧珪恨得牙痒痒,“他这是把中原的精壮男丁,卖到了北方草原的敌国去。这与通敌卖国,有何区别?”
孙山说道:“还有一批年龄与资色不错的女奴,谢黑犲也将她们秘密转移隐藏了起来。由于隐藏地点太过分散,在下只能打探到了少数女奴的藏身之地,是在巩县郊野的一处私挖地道里。谢黑犲派有一批打手,日夜看护。据说,还有上百名这样的女子被藏在了别的地方,在下无能,一时未能完全探听明白。还请先生恕罪!”
“你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了,何罪之有?”萧珪面带微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一路奔波,辛苦了。你赶紧把饭吃了,然后就回家陪你的凶恶妻子去吧!”
孙山尴尬的笑了一笑,说道:“先生,我吃完饭,还是再回巩县继续打探吧?”
“要不要再去,我们明天再说。今天你怎么也得回家一趟,休息一晚。”萧珪笑道,“再不见人,我估计清尘明天就要杀到重阳阁来,找我兴师问罪了!”
次日清晨,萧珪的马车刚刚走进重阳阁,苏幻云就关上了大门,并在门上挂起了一块牌子,上书八个大字“东家有事今日休业”。
萧珪从马车上走下来,穿着那一身价比千金的白叠子道袍,胸前阴阳背后八卦,长发披散于脑后,用一顶紫金玉冠挽起,手执拂尘脚蹬云靴,俨然一副道家真人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