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命重要。”谢黑犲连忙低头纳拜,“阿兄教训得是,确是小弟糊涂了。还请阿兄教我,现下该要如何保命?”
袁思艺皱眉寻思了片刻,说道:“你藏的那些奴婢,都是能要你命的证据。你不能再藏着他们了。”
谢黑犲微微一惊,“莫非全都杀了埋掉?”
“蠢才!”袁思艺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杀人和藏人, 还不一样都是死罪?”
谢黑犲愣了一愣,说道:“那小弟,该要如何是好?”
袁思艺站起身来踱步寻思了好一阵。
谢黑犲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心想既然他这么生气,想必心里也是着急的。如此说来他仍是顾念于我……莫非是我,太过多疑了?
袁思艺突然停住,说道:“把你藏的那些人,暂时全都交给我,我想办法将他们送走。只要出了河南府地界,重阳阁也就拿你没有什么办法了。到时候你就算再要拿去交易,也是有可能。”
谢黑犲眼睛一亮,“阿兄真能办到?”
“你少废话!”袁思艺不耐烦的道,“我最多只能帮你把人送出河南府。你若再不依我,就自己想办法去保命吧!”
“别别,阿兄息怒,我依你就是了。”谢黑犲笑嘻嘻的道,“阿兄果然神通广大啊!”
袁思艺道:“少说没用的。人都藏在哪里,我星夜派出心腹,前去提人。”
谢黑犲点了点头,“好,我全都告诉阿兄。只求阿兄,真心帮我!”
袁思艺皱了皱眉,沉声喝道:“你若信不过我,现在就给我滚!我还不想,惹祸上身!”
“不不,怎么可能!”谢黑犲连忙赔笑又施礼,“这世上,我最信得过的人,就是阿兄你了!”
半个时辰以后,袁思艺坐着一辆马车来到了重阳阁。
萧珪叫王难得下去开门,把他迎了上来。
肥胖的袁思艺爬上四楼,气喘吁吁。
“袁公公,这么晚了有何要事?”萧珪问道。
“萧先生,全、全在这里了!”袁思艺一边喘着气,一边将手中的纸笺递了上来。
萧珪展开一看,“这就是谢黑犲,藏匿那些非法人口的地方?”
“没错。”袁思艺抹着汗,说道:“我已按照萧先生的吩咐,将他稳住,他暂时不会离开洛阳。我也派人将他看住,他很难再与外人有所接触。”
萧珪微然一笑,“辛苦你了,袁公公。”
袁思艺叉手而拜,问道:“接下来该要怎么办,还请萧先生吩咐?”
萧珪微然一笑,“叫他,明天中午前来见我!”
身躯肥胖的袁思艺跑了一路又爬了四层楼,此时心中稍稍安定,连忙讨了一碗水喝再回萧珪的话。
他说道:“萧先生放心,谢黑犲当真已是被我稳住了。他如今就住在北市的胡姬酒肆里,等我回他消息。明日正午之前,他一定会应约来到重阳阁,拜见萧先生。到时先生轻松就可将其拿下,如此,谢黑犲一案可算是了结一大半了。”
“要拿谢黑犲,本就不难。”萧珪说道,“我更想要顺利解救,那些被他掳虐的人口。”
袁思艺说道:“在下刚刚,不是都将那些被掳人口的藏身之地,告诉先生了吗?”
萧珪扬起手中的那些纸笺,淡然一笑,“你说这个?”
袁思艺愕然的轮了轮眼珠子,“谢黑犲,总不会连我都骗吧?”
萧珪说道:“常言道狡兔三窟,谢黑犲能在一县之地混出个名堂来,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眼下他正置身于风口浪尖,为了保住小命,必然更加谨慎。袁公公就一定能够断定,他现在仍旧毫无保留的信任于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