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袁思艺连忙叉手拜了一礼,“萧先生不必担心,袁某一定严守规矩,绝不乱来!”
萧珪微然一笑,“如此便好。”
袁思艺又道:“萧先生,袁某回去略做准备,明日午时之前再来重阳阁,如何呢?”
萧珪微笑道:“袁公公请便就是,又何必问我?”
袁思艺笑道:“我们事先不是说好了么,萧先生只当袁某是重阳阁属下,随便驱使便是。既然是属下,自然得要请令而行。”
萧珪呵呵的笑,“袁公公说笑了。就算袁公公虚怀若谷肯听萧某之言,萧某也没那个胆子,真敢驱使内廷的重臣啊!”
袁思艺笑呵呵的与萧珪对付了几句,匆匆走了。
影姝在萧珪身边小声道:“他定是回宫,向武惠妃通风报信去了。”
“随他去吧!”萧珪说道,“反正有他不多,没他不少。”
影姝说道:“如今看来,袁思艺把讨好武惠妃,看得比自家老母亲的性命还要更加重要。”
萧珪淡然一笑,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袁思艺能和谢黑犲做成一对好兄弟,和睦相处这么多年,自有其道理。”
影姝皱起了眉头,“那我们,还要帮他救母吗?”
“救。”萧珪轻扬了一下手里的拂尘,淡然道,“萧某,言出必行。”
夜幕即将降临,袁思艺催着马车尽快赶回了皇宫,前来求见武惠妃。
可到了武惠妃的住处一看,皇帝来了,武惠妃正在花园里陪他散步消食。
袁思艺想起了萧珪此前面圣的事情,如今见了皇帝,只觉一阵肝胆发颤,根本不敢露面。
李隆基却是察觉到了正在远处晃悠不敢上前的袁思艺,他对武惠妃说道:“爱妃,袁思艺匆匆而来,看似有事。却又躲在那边不敢上前,却是何故?”
武惠妃连忙扭头看了一眼,说道:“这奴婢也不知道犯的哪门子浑,见到圣人在此,也不上来拜见。”
李隆基淡然道:“或许是有内廷之事需得秉报,又不太方便让朕听到吧!”
武惠妃眨了眨眼睛,说道:“兴许是吧?”
“内廷之事千头万绪纷芜繁杂,辛苦爱妃了。”李隆基微笑道,“朕先去沐浴,爱妃把他唤来说事吧!”
说罢,李隆基转身就走了。
“臣妾恭送陛下。”武惠妃施礼参拜。
皇帝走后,袁思艺匆忙上前,拜倒在武惠妃面前。
武惠妃有点不悦,说道:“袁思艺,你为何要在圣人面前,如同做贼一般的躲闪?”
袁思艺一愣,“娘娘,圣人发现奴婢了吗?”
“莫非你以为,你藏得很好?你也不想一想,你多大一个块头?”武惠妃冷笑了一声,“罢了,说事吧!”
袁思艺唯唯喏喏的道了罪,然后,将他昨天晚上与谢黑犲见面的一些经历,和他在重阳阁的一些见闻,全都详细的跟武惠妃说了一遍。
说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武惠妃倒也颇为耐心,居然也就认真的听了半个时辰。
待袁思艺讲完之后,武惠妃眉头微皱的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你未免也太过大意了。居然会着了谢黑犲的道,让他连夜逃遁。”
袁思艺小声说道:“娘娘责怪得是,奴婢当真是有一些疏忽大意了。奴婢派出送信的那个小黄门至今也没有回来,想必多半是落在了谢黑犲的手里。如今想来,谢黑犲早就对我有所怀疑了。奴婢虑事不周,办事不力!奴婢深感惭愧!”
“本宫没功夫责怪于你。”武惠妃说道,“本宫考虑的是,你与谢黑犲相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有求于你。按理说,你应该对他知根知底,并能轻松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可到了关键的时刻,你却着了他的道。相反,只与谢黑犲见过一次面的萧珪,却把谢黑犲的性子和动向,全都掌握得一清二楚。袁思艺,这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