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喽啰们立刻惊喜的叫了起来,“字据?字据好!”
“有了字据,就不怕他抵赖了!”
“黑爷,咱们就答应了吧?”
谢黑犲恼火的低喝一声,“闭嘴!”
众喽啰们都不敢再吱声了。
这时,山下的萧珪说话了。
他大声道:“山上众人听着,我乃重阳阁萧珪!”
“萧某已经给出最后期限,明日朝食之前,山上之人倘若还不释放人质下山投降,萧某就要放火烧山,攻杀上去了!”
“到时,袁公公给出的承诺,也将无效!”
“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谢黑犲大叫道:“萧珪,你休想吓唬于我!有邹老夫人在手,你根本不敢放火烧山!不然,袁公公都饶不得你!”
“是吗?”
萧珪哈哈的大笑了几声,“那是袁公公的亲娘,又不是我的亲娘。她的死活,关我屁事?!”
袁思艺颇为惊怒的大吼了一声,“萧珪,你在胡说什么!”
萧珪语气生硬的回道:“袁公公,重阳阁只奉高公公的命。你算哪位?事到如今,萧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请你自重。不要耽误我的,剿匪大计!”
“萧珪,你大胆!”袁思艺怒吼道,“那山上是我亲娘,倘若她的性命出了差池……”
“来人!”萧珪一声大喝,打断了袁思艺的话。
孙山与严文胜一同应喏,“在!”
“袁公公累了,把他绑了回去,好生歇息!”
“喏!”
袁思艺大惊大怒,拍着马鞍大声叫骂:“萧珪,你大胆!你胆大妄为,我饶不了你!”
孙山与严文胜一同上前,十分麻利的就将袁思艺拽下了马来,掏出绳子绑了个结实,塞了嘴,又将他塞回马上,牵了回去。
山上的谢黑犲等人,全都傻了眼。
萧珪对着山上喊道:“山上众人听着,萧某言出必行。明日朝食之后,尔等还不释放人质下山投降。所有人,都要死!”
入夜后,营地里非常的安静。只有三角架支起的火盆里,火苗仍在不安的跳跃。披坚执锐的金吾郎正在往来巡逻,他们的脚步与衣甲嚯嚯之声,让营地里的每个人感觉自己正在被安全的守卫,今夜仍能睡个安稳的好觉。
萧珪在自己的营帐里置了一桌小宴,专为今天傍晚演技满分的袁思艺,压惊致歉。
连饮数盅之后,袁思艺稍稍有了一点醉意。他举杯说道:“萧先生年方弱冠就身怀如此大才,袁某真是既惊诧又仰慕。假以时日,萧先生前途无可限量啊!”
萧珪配合他举起了酒杯,微笑道:“萧某胸无大志,只想办好了重阳阁的差事不负重托,再守着我的元宝商会一亩三分地过好自己的日子,便一切心满意足了。”
“萧先生太谦虚了。”袁思艺笑呵呵的道,“先生请。”
“公公请。”
二人对饮了一杯。
袁思艺放下酒杯,瓣了一只烤得金黄流油的鸡腿来吃。只用几口,那只肥硕的大腿鸡就只剩了骨头。他扔掉骨头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便又问道:“萧先生,倘若明日朝食过后,山上的匪徒仍旧没用下山投降,又该如何是好呢?”
萧珪说道:“袁公公放心,萧某自有办法,令他们全部束手就擒。”
“该不会,真要放火烧山吧?”袁思艺看来,仍是颇为担忧这件事情。毕竟他的老母亲,还在谢黑犲的手里。
萧珪只是笑而不语。
袁思艺有点尴尬的笑了一笑,说道:“军机不容泄露,袁某不该问得如此详细。来萧先生,袁某再敬你一杯。”
“袁公公请。”
片刻后,影姝的声音响在了帐篷外面,“先生,影姝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