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天?他说的什么话?”寿王李瑁连忙问道。
咸宜公主眨了眨眼睛,说道:“那是很早以前了,当时都还没有重阳阁。我让唐昌公主和薛驸马替我安排,半夜里在船上和萧珪见了一面。那应该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寿王李瑁皱了皱眉,“他说了什么?”
咸宜公主说道:“他说,我内心真正渴望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真正的自由。”
“就这一句?”寿王李瑁问道。
咸宜公主扬了扬眉梢,“当然还有别的。但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一句。”
寿王李瑁皱眉寻思了片刻,说道:“在为兄看来,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是很平常。”咸宜公主说道,“但是,它真的是说出了我的心声。那是埋藏在我内心深处,我自己都不曾注意过的心声。”
“只是自由?”寿王李瑁不解的说道:“咸宜,你贵为公主,还是圣人与惠妃娘娘最为宠爱的公主。你还能有什么,是不自由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觉得,我一点都不自由。”咸宜公主撇了撇嘴,说道,“只有在萧珪的身上,我才能看到真正的自由。其他人,都不行。”
寿王李瑁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就连我也没有吗?”
咸宜公主摇头。
寿王李瑁不死心的,再次追问:“阿爷呢?阿娘呢?”
咸宜公主仍是摇头。
寿王李瑁有点难于理解,他甚至感觉咸宜公主是在无理取闹。
他不由得笑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真正的自由?”
咸宜公主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受伤之前的萧珪,就是自由二字,最好的诠释!”
寿王李瑁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他现在也失去了自由?”
咸宜公主淡然一笑,说道:“重阳阁主人,元宝商会的大东家,还有阿爷即将授予的官职。有了这些东西压身,萧珪就再也无法拥有,真正的自由!”
萧珪这一觉睡得有点狠,睁眼时屋子里一片漆黑。他迷迷糊糊的朝窗边望了一眼,外面仿佛也是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到悬挂在远处屋檐下的灯笼。
他不由得咧嘴一笑,发出了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声音,“喔嚯,完球了!”
一觉睡到大半夜,自己错过了南市酒楼里的庆功宴!
大约是听到了萧珪在屋里发出的声音,外面响起了孙山的声音,“先生,你醒了吗?”
“嗯。”
萧珪应了一声,坐起身来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这一觉,睡得可是真舒服啊!
片刻后,清尘掌着一盏灯,孙山担着一盆热水拿了毛巾,来伺候萧珪起床洗漱。
萧珪问道:“什么时辰了?”
孙山答道:“先生,现在约是戌时三刻末,四刻将近。”
萧珪不由得笑了一笑,这都快晚上八点了,酒肆里的庆功宴估计都要结束了。
孙山放下了铜盆将毛巾递给萧珪,“请先生净面。”
萧珪接过了毛巾,问道:“孙山,你怎的没去庆功宴?”
清尘代为答道:“他木讷又口拙,不适合那种地方。”
萧珪洗完了脸放下毛巾,笑道:“是你不让他去吧?”
“才没有呢!”清尘道,“吃酒而已,他愿去便去。倘若酒宴过后还有别的花销,那才是万万去不得!”
“说到底,还是你不让他去。”萧珪呵呵直笑,说道:“你们东家呢?”
“正在客厅,与影姝闲聊呢!”清尘道,“先生收拾好了就赶紧过去吧,影姝请了裁缝过来,早已等候多时,说要给先生裁制过年的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