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李瑁眼睛一亮,连忙叉手拜下,“越是卓尔不凡的良驹,越会拼命的想要挣脱缰绳——孩儿,谨受教!”
武惠妃略感欣慰的点了点头,“最近,可有见过咸宜?”
“母亲,孩儿昨天还与咸宜一同饮茶吃果子。”寿王李瑁答道,“在玉真公府。”
武惠妃问道:“她最怎样?”
寿王李瑁眨了眨眼睛,决定不把咸宜公主声称想要出家修道的事情,告诉母亲。
“咸宜最近,一切都好。”他如此说道,“每天就在皇姑府上读一些书,种一些花,偶尔做一些可口的糕点果子慰劳自己。”
武惠妃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可不像一位公主。她倒是越来越像,一位道姑了。”
寿王李瑁微微一怔,连忙叉手一拜,说道:“母亲,孩儿还有一些事情要办,这便告辞了。”
“站住!”
寿王李瑁咧了咧牙,只好站住了,“母亲还有什么吩咐?”
武惠妃正了正脸色,说道:“你去一趟玉真公主府,把咸宜带到上阳宫芬芳殿来。就说,本宫要宣她觐见!”
寿王李瑁咧嘴着,小心翼翼的道:“惠妃娘娘,这种小事,叫个小黄门去跑腿,不就行了么?”
“瑁儿,不要妄图和你母亲耍心眼。”武惠妃淡然道,“跑腿的小黄门,能耐何得了你那个骄横成性的小妹么?”
寿王李瑁苦笑的叉手而拜,“惠妃娘娘所言极是!”
“休得多言,速去!”武惠妃沉声道,“倘若未能把咸宜带来,小心本宫连你一同治罪!”
帅灵韵请来的那位医郎在给萧珪瞧过腿伤之后,留下几副外敷的膏药,又开了几副活血散淤、养筋壮骨的内服汤济,然后嘱咐他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过于劳累,尽量少骑马、勤散步,避免剧烈发力。
帅灵韵可不知道萧珪的腿伤,是因为与秃驴的激烈博斗而导致复发,只当是萧珪最近过于奔波与忙碌给累着了。她很心疼,恨不能把萧珪抱起来,不再让他双脚沾地。
医郎走后,帅灵韵把洛阳商号的事情,委托给了清尘去打理,特意留在家里陪伴萧珪。至于萧珪再有什么要求,除了饮酒与洞房之外,她一概有求必应。
于是萧珪,今天可算是过上好日子了。
帅灵韵给他准备了许多果品美食,拿到了池塘边来,一边耐心而安静的陪他钓鱼,一边温柔体贴的往他嘴里喂食。
萧珪钓起了鱼儿来,帅灵韵立刻去捉不让萧珪动手。因为医郎叮嘱了,萧珪最好是不要碰触凉水。
萧珪叫她画一副自己钓鱼的画作来欣赏,帅灵韵立刻取来画架颜料,就在水边现场绘画。
二人的午饭都是如同野餐一般在池塘旁边解决的,因为萧珪钓鱼钓上了瘾,不想回到餐厅去吃饭。
到了午时之末,萧珪已经从冬季的枯草洞中拉起了十多斤肥美的大鲫鱼,总算是过足了瘾,二人这才离开水边到了客厅,稍作休息。
这时,去往北市办事的清尘,派了一个人给帅灵韵送来一些近期的帐薄,请她过目审核。
来人是一个青年男子,个子不高不矮,模样周正白净。萧珪看他身上颇有几分书卷之气,眼神柔和而坚定,举止斯文而带正气,不像是一般的跑腿小厮。
这青年大约是不认得萧珪,进了客厅之后只是拜见了帅灵韵,自称“珠玉行薄记蓝庆元”,给帅东家送来了商会旗下南北二市两家珠玉行的本月帐薄,有请帅东家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