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淡然道:“袁公公,那就请讲吧!”
袁思艺朝身后喊了一声,“把人抬过来!”
几名身强力壮的宦官,将一个用麻袋装着的大活人,抬到了萧珪的面前。
萧珪皱了皱眉,“袁公公,这是何意?”
袁思艺摆了摆手叫身后的人退下,然后叉手施了一礼,小声道:“萧先生,这是袁某手下的一个小黄门。他居然背着袁某,与宫外某些心怀叵测之人,暗相勾联,意图谋害萧先生。袁某现已将他擒获,前来交与萧先生处置!”
“竟有这等事情?”萧珪一脸的惊愕之色,说道:“萧某记得,自己从未招惹宫中之人。他何以处心积虑,非要对付萧某?”
袁思艺说道:“萧先生,袁某全都盘问清楚了。这个贼厮并非是与萧先生有所仇怨,而是他收受了一大笔贿赂,受人之托想要说动袁某人,与宫外之人一同联手,对萧先生不利!”
“原来如此。”萧珪连忙叉起手来,一脸的感激之色,“袁公公,正是仗义啊!萧某人,没有交错你这个朋友!”
“萧先生言重了。”袁思艺连忙叉手回礼,笑吟吟的说道:“只怪那些贼厮有眼无珠,当真是错看袁某。我袁某人虽非大忠大义之辈,但也绝计干不出那一等,卖友求荣之事。”
“多谢,多谢啊!”萧珪笑呵呵的施礼连拜,说道,“袁公公,不知可否将袋子打开,让萧某看上一看,再问上两句话?”
“当然可以。”
袁思艺正准备亲自动手,严文胜说了一句“我来”,上前打开了袋子,将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小宦官,从麻袋里提了出来。
萧珪凑到近前打量了这个小宦官两眼,陌生人,并不认识。
但他从小宦官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比较熟悉的味道。
“这位小公公。”萧珪说道,“你都吃了什么好东西,嘴上竟会残留如此浓烈之余香?”
小宦官奄奄一息,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袁思艺一脚就踢了上去,“萧先生在问你话,不想死就赶紧答!”
小宦官负痛惨叫了一声,惊叫道:“槟榔!小人吃的是槟榔!”
萧珪与严文胜对视了一眼,这就对了!
严文胜拎着那个小宦官,沉声喝问道:“谁给你的槟榔?”
“是,是孟津漕帮的人。”小宦官胆战心惊的说道,“他们见我特别怕冷,说槟榔可以升热趋寒,就给了小人一些。小人知它珍贵,未敢多吃,每天偷偷的吃上一两颗。现在仍有少许,就在小人的胸兜里。郎君想要,尽管拿去……别打我,别打我!”
严文胜简直都要气乐了,叫道:“本大侠今天已经抢过街边孩童的糖葫芦了,不要你的槟榔!”
这一下,满屋子的人都给逗乐了。
萧珪干咳了一声,说道:“严文胜,你能不能有个正形,严肃一点?”
“先生,都怪这个贼厮,说话太气人了!”严文胜双臂一使力,将那个小宦官给拽到双脚离地双,沉声喝问道:“说,那天你们是不是在元宝酒肆,一同聚首议事?其中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大斗蓬的人,中途离席?”
“是,是……”小宦官惶恐的点头,“他好像是被人发现了,还被追了一阵。”
“他是谁?”
“他是洛阳码头段老大的儿子,段毅!”
严文胜立刻扭过头来,惊讶的看向萧珪。
萧珪微然一笑,轻轻点头。
袁思艺立刻看出了端倪,问道:“莫非萧先生,早就知道了?”
“只是略有察觉,算不得知情。”萧珪叉手拜了一礼,“这次,真是多亏了袁公公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