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吧!”影姝随手就将自己的红包扔给了他,轻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本姑娘,才是真正的视金钱为粪土!”
“丫头仗义,谢啦!”严文胜大喜。
“记住,你欠我两贯钱。”影姝说罢,扭身就走。
严文胜瞪大了眼睛,“丫头,你怎不去剪径打劫?”
“打劫多累,风险又大。”影姝笑嘻嘻的说道,“我明明有更轻松的法子,可以赚到钱嘛!”
“呸,奸商!”严文胜忿忿的骂咧。
站在远处的萧珪突然扭过了头来,喝斥道:“严文胜,你骂谁?”
“不,不,没有……”严文胜直咧牙,苦笑不已。
稍后大家全都收拾完毕,房东也来了。萧珪交了钥匙,拿回了小赫连签下的租房契约书,和大家一起离开了这一座熟悉的庄院,趋车赶往码头。
彩蝶与团儿的义父,早就备好船只在码头上等着了。他还提前雇了几名身强力壮的脚夫,帮忙搬运行礼。
萧珪与范子和所携的物件,确实是多。大家一同帮手搬运,也足足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算结束。船头的甲板上,堆成了一座小山,用油布遮盖了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大画舫扬航起航,顺流东去。
船家说,按照现在的风速与水流,大约明天傍晚就可以抵达伊阳县。算起来,这不比骑马慢多少,人还要轻松一些。但也只有在秋冬季节水流缓慢之时,才适合这样乘船出行。倘若是春夏涨水的时节,没有哪支船哪敢在湍急惊险的洛伊河滩随意行驶,那随时都有船倾人覆的巨大风险。
船走得很稳,大家要做的就是安静的等候,目的地的到达。
萧珪与范子和同住一间船舱,为了打发大把的闲暇时光,两人泡了一壶萧珪从重阳阁带来的好茶,弄来两碟果子点心,一边品茗一边对弈。
尽管萧珪屡屡相让,范子和仍是连战连败。没办法,这个人真就是一个臭棋篓子。
萧珪顿觉索然无味,于是建议喝酒,喝晕了好睡觉,这样时间才过得快。
范子和也是一个好酒之人,一听就来了劲。他亲自跑到甲板上,从年货堆里翻出一瓮京师名酒杏花村,就与萧珪举杯对饮起来。
从今天早上刚刚露面开始,萧珪就感觉,范子和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谨言慎行,像是害怕露出什么马脚。
但是酒过三巡之后,范子和的脸开始变红,话也就渐渐的多了起来。他甚至不小心说到,长安的杏花村还是不如伊阳的杜康陈酿。但他马上又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借着敬酒来岔开话题。
萧珪暗自好笑。
一瓮酒饮完,范子和满面通红、眼睛里都有了血丝。萧珪说再来一瓮,他摇摇晃晃的直摆手,说大东家海量,在下实在不能继续相陪了。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范兄,我有一个好东西,可以解酒。”
“什、什么好东西?”范子和大着舌头问道。
萧珪拿出了,那天严文胜从码头上买来的几颗槟榔,说道:“范兄,这东西,吃过吗?”
“槟、槟榔?吃,吃过。”范子和呵呵的傻笑,“但我不能吃!”
“为什么?”萧珪问道。
范子和说道:“我吃过以后,胸口闷,喉头紧,脸红心跳,特、特别难受。”
萧珪拿了一颗槟榔扔进了自己的酒盏里,说道:“酒泡槟榔,风味独特。范兄要不要试一下?”
“真、真的吗?”范子和煞感兴趣的点头,“多谢大东家,给我也来……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