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笑了一笑,说道:“王公,就算我娶了咸宜公主,武惠妃也不会善罢甘休。因为她真正想要的,并非是一个女婿,而是对她俯首贴耳的听话奴婢。就像袁思艺那样。”
王元宝微微一怔,顿时陷入了无语的沉默之中。
过了片刻,王元宝叹息了一声,悠然的说道:“王元宝可以投降,商会可以妥协。但是出身高贵的萧君逸,绝对不能为奴!”
“王公,你不必高看于我。”萧珪说道,“什么门第、什么出身,在我看来,全都如同镜花水月,皆是身外无用之物。但有一点,你老人家说得很对。我萧某人,誓不为奴!”
王元宝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面露微笑的轻轻点头,说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你为何要许下那样的承诺了。”
“哪一个?”萧珪问道。
“就是你与灵韵的婚事。你誓要凭借自己的能力,冲破层层的阻碍,与她结为夫妻。”王元宝说道,“此前,我其实不大理解。因为在我看来,你纳她为妾,不也一样的可以与她厮守终生。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萧珪呵呵的笑。
王元宝说道:“你不仅仅,是不愿屈从于武惠妃。你还不愿屈从于,这个不公的世道!——我如此解读,可算中允?”
萧珪微笑点头,“知我者,王公。”
“能成为萧君逸的知己,确是我王元宝的荣幸。”王元宝呵呵直笑,说道:“可惜王某天不假年,恐怕无法活看到,萧君逸逆天改命,创造出一番惊人的奇迹了!”
萧珪说道:“王公只管坚持治疗,安心静养,肯定能够看到。”
“生死有命,我不奢求。”王元宝十分坦然的呵呵直笑,“但如果真有那一天,王某此生足矣!”
几日过后,便是除夕。灵观庄院里面,一派喜气洋洋过大年的欢快景象。
这一天,庄院里面还多添了一件喜事。
严文胜和红绸的婚事,给定下来了。
原本红绸,不肯这么轻易的便宜了严文胜。但中午聚宴的时候,萧珪联合众人,一同给她灌酒。
尽管红绸是一位酒量惊人的豪迈女侠,也架不住众人的车轮攻击,没几下就给喝晕了。严文胜再趁机求婚,萧珪带着众人起哄措合,红绸一高兴,居然就点了头。
这可把严文胜给高兴坏了。
这个臭不要脸的老油条,立刻就给自己布置好了一个新房,当晚就趁人之危,做了新郎。
第二天,大年初一的一清早,灵观庄院里面就差点发生了一棕,谋杀亲夫的惨案。
严文胜惨被红绸提剑追杀,提着裤子仓皇逃到山上,一整天没敢露面。
正月初二,差点被冻死在山上的严文胜悲惨回归,当着萧珪等人的面,忍痛答应了红绸的约法三章,并签订了多条丧权辱男的不平等条约,终于得到了红绸的原谅。当晚,他好像又做了一回新郎。
正月初五,严文胜与红绸在萧珪的灵观庄院里面,正式举行了婚礼,做了一对真正的夫妻。
萧珪花费了一笔重金,把婚礼办得相当的热闹。伊阳县令田茂才和轩辕里的许多乡亲,全都成为了座上之宾。
所有人,都沉浸在了新年与婚礼的喜庆之中。
范子和的死亡阴影,仿佛已经彻底散去……
大唐开元二十三年,正月初八。
清晨,下了一场雪。
雪下得很小,却也扬扬洒洒,使得天地之间都变作了一片白茫。
萧珪以为既然下了雪,今天应该就可以偷一下懒,不用被张果老从温暖的被窝时逮起来,跑到冰冷的河边去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