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微然一笑,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正因为王某信得过先生,才会将他们,交给先生。”
萧珪微笑点头,“我明白了。”
王忠嗣也微笑点头,“我拭目以待。”
二人聊了一阵,王家的仆人来报,说郝廷玉到了。
王忠嗣叫他进来。
片刻后,一位高大俊朗、虎虎生风的青年走进了客厅,先行施礼参见了王忠嗣。
王忠嗣说道:“郝廷玉,这位就是重阳阁的萧先生,想必你是不陌生了?”
“回王将军,在下曾经跟随先生,去往巩县征讨谢黑犲,因此认得先生。”郝廷玉转过身来,对着萧珪抱拳一拜,“在下郝廷玉,拜见萧先生!”
萧珪回了他一礼,并认真的打量了他几眼。
这小子精神抖擞阳刚十足,长相和身材也都十分出众。就他这副模样,若是生在了二十一世纪,轻松就能秒杀一堆的长腿欧巴和花瓶娘炮男。
萧珪笑道:“上次去巩县的时候,我怎的就没注意到,越骑队伍当中有这样的一位美郎君呢?”
郝廷玉立刻就咧开嘴巴笑了,说道:“萧先生,可能是因为我们当时,全都穿着铠甲、戴着兜鍪,面目难于辨认。”
“有道理。”萧珪笑而点头。
王忠嗣说道:“萧先生,郝廷玉以后就是你的部曲了。你身为主人,可别对他太过宽容和大度。不然,这小子很能得寸进尺,甚至得意忘形。”
郝廷玉呵呵的笑,连忙说道:“王将军放心,在下肯定不敢在萧先生面前放肆。”
王忠嗣冷笑了一声,“自食巴豆假装痢疾,欺骗御史、蒙骗朝廷、逃避军法,这种混帐事情你都能干得出来。世上,还有你郝廷玉不敢的事情吗?”
郝廷玉尴尬的挠了挠脸,讪讪的道:“原来,王将军早就知道了?”
“怎么,莫非你还以为,你干得天衣无缝,旁人从无察觉?”王忠嗣摇了摇头,指着郝廷玉,沉声说道,“混帐东西,若在往常,本将早把你推出去斩了,以正军法!”
吓得郝廷玉立刻缩起了脖子,抱拳拜道:“多谢将军不杀不恩!”
萧珪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热闹。
王忠嗣转过头来,对他说道:“萧先生,往后郝廷玉等八个人的小命,就全都握在你的手上了。如果他们调皮捣蛋不服管教,王某仍旧可以凭借朋友的身份,出手帮你收拾他们。”
“好。”萧珪微笑点头。
郝廷玉忙道:“王将军放心,我保证,我们一个个的全都乖乖听话!”
“许你开口,许你说话了吗?”王忠嗣沉声喝道。
郝廷玉又吓得缩起了脖子,“将军恕罪,在下知错了。”
“出去,蹲一个时辰!”
“喏!”
郝廷玉立刻跑到了客厅外的院子里,双臂一伸,就扎起了马步。
萧珪笑道:“王将军,果然御下有术。”
“没办法。”王忠嗣也笑了一笑,说道:“军队里的儿郎,个个桀骜,性烈如火。若不从严管束,必定乱作一盘散沙。如此军不成军,未战已败。”
萧珪微笑点头,说道:“但是王将军,又打从心眼里爱兵如子。所以,你的属下全都对你敬畏有佳,视你如兄如父。”
王忠嗣呵呵的笑,“不说这些了,我们快去饮酒用餐吧?”
“郝廷玉呢?”
“等他蹲足一个时辰再说!”
傍晚时分,坊门关闭之前。
王忠嗣亲自把萧珪送出了自家府门,并且派了马车送他回家。
两人在门口说话道别的时候,蹲了一个时辰马步的郝廷玉,一手揣着蒸饼一手扶着墙,迈着螃蟹式的八字步慢慢的挪了过来。